听了这一席话,我只觉受益良多,细思他一番话,只觉得方才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便对述农拱手,口称受教。
述农笑道:“不敢当,只因我也有个弟弟,我见了你,便如同见了他一般,指教什么的,当真谈不上,你不是想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了吗,估摸继之这会儿也回来了,我们去看看他。”
我们二人来到押签房里,继之果然在里边坐着,手撑着额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仔细一看,他的袍角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
述农“唷”的一声,道:“搞得这么狼狈呀!”
继之抬起头来,扯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看到我之后又软下了声音问我,“思齐,你吃饭了吗?”
我答吃了,见他衣服上似乎还粘着水草,便问他为什么不去换衣服。
继之摇摇头没说话,述农倒笑了起来,“方才你没听说嘛,继之房里,只怕不方便换衣裳。”
我愣了一愣,呆呆地道:“这么说,大哥还真的......”
继之望着我,道:“我真的怎么?你听到什么了?”
我自然是相信继之人品的,只是有些难以相信,他居然将一个陌生女子送进了房里,那房也有我的一半。
我支支吾吾地将方才毕镜江的一番话给说了,继之闻言果然皱起眉头,沉声道:“这毕镜江果然留不得了,给他几分颜色,他居然开起染坊来了!”
述农坐下来,道:“你先别说这个,那女子怎么样?”
继之这才道:“不怎么样,本来是还没跳的,让李婶的大嗓门一吓,手再一抖,手里抱着的孩子掉了下去,她救人心切,不管会不会水,也跟着跳了下去,还好我并周福跳下水去,一人一个将之托了上来,孩子呛了点水,那妇人也昏迷不醒,大夫在房里呢,这里唯一好的就是我的屋子,难道还让人孤儿寡母,到他毕镜江的房里去吗?我顾忌男女有别,衣服湿透了也不去换,谁知我一片好心,竟被揣测成这样,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