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马监管事笑道:“虽说有些不厚道,但是我非常希望你能回咱们这的病马监的。有你在我也多了几分把握。若以后再有哪个畜牲难产,总不能等你从京城回来吧,又不是生哪吒哪里熬得这般久。”
其他人也颇为惋惜,若是赵清河还在新湖县,他们是不是也多了几分机会可以学到那绝技。
赵清河笑道:“说句老实话,这剖腹取子能无碍也是那母马的造化,没有引起感染以及其他并发症,否则也是必死无疑,这开膛破腹非万不得已还是莫要使的好。”
大家伙都收起了笑,认真的点头。这是赵清河在敲打他们呢,据说有些地方听说剖腹取子可行,也胡乱作为,结果闹得一尸两命。
赵清河见大家这般严肃,又道:“不过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还是有必要的,外治内调才好得快些,也比较稳妥。若是受了外伤,也可用缝合术促进伤口愈合。这些技艺魏大夫已经掌握,等他训练好,可以让他教授大家。”
魏大夫被点名连忙站了起来,连忙摇头,“这,这老夫可不敢当。老夫才刚学了几天,哪里就敢使这绝技。”
这世学医十分严谨,没学个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能出师独自操作,魏大夫又是谨慎小心之人,更是不敢轻率为之。
赵清河笑道:“我教授给你的已经足够应付这些简单的手术,只是需要多加练习即可。不过是缝几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必须将消毒消炎工作做好即可。”
魏大夫依然一脸忐忑,赵清河并未继续劝解而是从布袋里掏出一沓未装订、布满字的纸张,“这是我这段日子赶制出来的外科手术基础教程,里边还有些简单病例操作指导。我没法亲自教授于你们,只能看你们自个的造化了。因为比较仓促,所以写的比较粗糙,也比较浅显,只能应付一些简单的手术。”
魏大夫接过那本书,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这可是绝世孤本啊!原本以为自个儿子能跟着学已是天大造化,未曾想赵清河竟是想得这般周全,连他也没有拉下!不仅仅是魏大夫,所有的人都激动了起来。
“这,这是给我的?”魏大夫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赵清河摆摆手指,笑道:“非也,是给大家的。不过在你学成之前,还是莫要胡乱传阅,就怕有人学得半桶水结果不是治病而是催命了。”
这本书其实并非这段时间赶制出来的,从赵清河与常廷昭达成协议开始他就开始折腾这玩意,想着写下来以后好给教授的人医做参考,且书籍能让传播得更广,让更多人学到这些技艺。
他也有颗建功立业的心,若是这个世界因为他的推动而使得外科学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后世人一说起就知道从前有个赵清河,在外科上有着突出成就,想想就令人激动。虽说这些都不是他创造出来的本事,但是也确实有他的功劳,引进推广的人那也是值得赞颂的。
魏大夫连连点头应下,跟捧着宝贝似的捧着,一脸虔诚。有了这本书,加之前边所学,他心中更是有底气了。别的不说,缝合伤口必是不在话下。
赵清河又道:“钟老大夫若是有兴趣可以与魏大夫一同研究,您乃新湖县兽医里的泰山北斗,若你学得以后收徒,也能把好关。”
钟老大夫怔了怔,许久才张口,“老夫惭愧。”
之前钟老大夫并不信任,觉得此神技只是上古谣传,钟兴元心动他还阻止了。如今却这般便宜他,实在是令他难以自处。
赵清河一脸诚恳,“钟老大夫无需如此,你之前那般作为也是因为谨慎。我教授魏大夫的时间实在太短,许多东西并非书上寥寥几字就能说清楚,后边还需要你们自个琢磨。钟老大夫医术高超,与魏大夫一起琢磨对策,我心里才会踏实。”
都是医者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见赵清河并非客套,钟老大夫这才诚惶诚恐的应下。有人倾尽一生都无法接触的神技,未曾想他竟是这般就容易学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赵清河又叮嘱道:“在你们二人未真正掌握之前,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刀,更不能轻易收徒。动刀前一定要让家属签署手术同意书,范本也在这沓纸张里。”
大部分情况下,平民老百姓是不敢在这官立的病马监里闹的。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立好字据,毕竟这里不少外科手术对人们来说还是骇人听闻的,若是之前不说清楚,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大夫。
“这真是想得太周到了。”钟兴元拿着那手术同意书扫了一眼,不由感叹。
赵清河只是笑笑,“这只是一个模子,你们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加减。待我在京城扎稳脚跟,你们若有何问题可以与我通信。”
“赵大夫,我们也能学吗?”有人鼓起勇气问道。
赵清河笑道:“那就得看钟老大夫和魏大夫有没有这本事学成了,若他们学不成,你们也没法跟着学。你们若是想学平日可得多督促着,莫要让他们偷懒。”
那人挠头,“哪还用我们督促,只怕两位老大夫都恨不得将这本书给啃下去。”
话落顿时引来一片笑声。
“周大夫,这席未散你要跑哪去。”魏大夫眼尖,看到周大夫往外溜,还以为是不胜酒力偷偷逃跑。
周大夫已经微醉,大咧咧道:“我得赶紧寻纸笔去,你这老小儿平日最是小气,只怕赵大夫走了之后你连这书皮都不让我瞧见。”
周大夫已经确定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