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最后舔着嘴唇回忆道,他的脸颊上有一些红晕,但兰德猜想那应该只是腮红。
好吧,除了罗杰斯偶尔的一些言论会让兰德感到有些不自在之外,这场对话基本上是愉快的。
与他的对话让兰德感到放松和愉快,虽然在某个时刻,极短的时刻,他依然会对罗杰斯感到一丝细细的恐惧。
兰德不知道那是什么该死的吊桥理论或是其他,甚至只是orml3基因旁边的那个异常突变(这种突变会导致神经鞘脂类生成误调节——这种变化直接有助于哮喘的产生),他还是觉得罗杰斯给了他一种仿佛朋友般的感觉。
随着夜幕降临,罗杰斯和兰德结束了这次接触。在兰德送罗杰斯离开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之前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公寓大大门门锁明显地脱落在了旁边,在外侧还能见到清晰的脚印——无论它之前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出现在兰德视线里的这扇们毫无疑问已经没有用了。
天知道罗杰斯在踢开大门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兰德不由自主地抚摸了一下门板,发现那里的木板几乎已经完全裂开了。
“我很抱歉。”
罗杰斯的手指插在红色的头发里头,他耸了耸肩肩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显然,之前他之所以可以出现在兰德旁边,是因为他直接踢碎了兰德的门锁。
……
兰德没有说话,他困惑地望向他。
他的哮喘发作,甚至连呼吸都是一种极大的困难,他虚弱,无声地倒在地板上——理论上来说作为邻居的罗杰斯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察觉到的。可是罗杰斯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闯入了他的房间,然后拯救了他。
这种方式或许很难用巧合来解释。
作为一个被文森的控制欲逼迫到精神崩溃的人,兰德对于这种事情的警惕心几乎已经刻画到了他的基因里头。他是真心的希望罗杰斯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我当时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没有控制自己的力气。”罗杰斯后退了一步,对着兰德说,“说真的,这很荒谬,但是在我路过你门口的时候,我想我听到了某种声音。”
“声音?”
“啊,是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而言之是一种非常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我觉得有点像是白噪音,但是……不,还是不同……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我只是感觉有什么极度不好的事情正在你的房间里发生,所以我闯了进去。”
他再一次眨眼,眼底有一抹真正属于他的情绪——疑惑,飞快地掠过。
罗杰斯知道自己并没有撒谎。
“听着,兰德,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我……好吧,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事情就是这样。”
罗杰斯看上去非常的不安。
兰德低下头,苦笑了起来。他必须承认,罗杰斯是一个非常擅长用自己感染其他人的人,至少在面对这种简直像是玩笑一样的解释的时候,兰德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相信他的说法。
“好吧,也许那是上帝的指示。”
他对罗杰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