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奇怪的心里有些烦躁,平时也是这么多人啊,我归咎是我等车太久的缘故。
拿出mp3出来打开听上,试图缓解一下那份烦躁,但是貌似没有什么效果,我紧紧捏着拉环,心里有股气,想把它捏碎的冲动异常强烈。
人渐渐松了点,我赶紧挤到后门,后门人下车,会比较松一点,幸运的是我站没多会后座就有人下车,我正好站那旁边,看人起身我赶紧坐下。
长吸一口气,我被那股烦躁弄得有些疲惫,眼睛无意识地看着这一车的人群,同样是无意识的,我注意到一个人,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也是戴着厚厚的眼镜,像学生,穿着浅灰的短棉衣,低着头,我看过去只看到个大概的侧面,搞什么?人家举止正常,不像小偷,我老盯人家看干嘛?
我把视线转向别处,车窗因为内外冷热差异被一层雾蒙着,景物模糊,我看着没意思,转回来,视线又停在那个人身上,那人已经坐下,我看到他放了个塑胶袋在座位底下。
我继续发呆,到底是怎么了,我这么心烦意乱?
无意识再看向那人那里,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一抬头看见他正要下车,就在我前面,鬼使神差地我拉了他一下,“呃,你的袋子忘记了。”我指指那颗位子,透过人群空隙依稀能看见袋子的一角。
他看我一眼,“不是我的。”很平淡的声音。
“是吗?”我很有疑问,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车到站停了,他下了车,既然他说不是他的就不是吧,可能我看错了,再往那里看了看,一个有点胖的妇女坐在那里了。
我奇怪地脑中老浮现出那个青年看我的眼神,还没等我回神,我就听到一声巨响,要怎么才会产生那么大的声音?
嗡——我瞬间什么也听不到,然后是剧烈的摇晃、热浪,感觉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我的眼镜上——
啊——可能过了段时间,我尖叫了,我知道我尖叫了,因为眼睛火辣辣地生疼,疼到我连碰都不敢碰,疼到我恐慌,但是我却没听到我的叫声,我倒下,倒在什么人的身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知道我拉开嗓子不停的叫,我想我叫得大声点说不定就听得到了,但是除了那个嗡的响声,我的世界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腾空了,有人在搬动我,我把嘴张到最大,喘息,紧紧地抓牢搬动我的那只手臂,抓紧他我就能被救了,疼——我的眼睛,我想对人说救救我的眼睛,但是只有人把我抓住手臂的手硬生生地扯开,又是剧烈的震动,好疼——
我静止不动了,那个眼睛的疼痛让我想抓住些什么,我挥起手臂,被人重重地压下,渐渐那个嗡——的声音弱了下去,其他一些的声音的渐渐能听到了,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眼睛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从那些声音中分辨,我想我应该是在救护车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量平静下来,我已经被救了,不要担心,我已经被救了——
“——,你——”什么?有人在和我说话,但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那些声音还是让我头疼头晕,不要吵,我朝黑暗中挥手,不要让我头昏。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感觉到我的手背上有人在扎针了,我静下来不动,给他好好扎。
“——,能听见吗?”是的,我听清了。
我张嘴,想要告诉他们,我的眼睛可能坏了,“——眼——眼疼——”我听见我说出来的只是一些破碎的呻吟。
有人在碰触我的眼皮,我极力闭紧眼睛,别碰——
“放松,别怕,医生给你检查,你睁开一点点就好,对——”
我拼命让自己放松,我知道我必须睁开,即使被人翻开眼皮使我恐惧。
有光线进来,我反射要闭眼,一个声音急切地说,“别闭上!”
好,我抗拒那股闭眼的冲动,再睁开一点,果然,什么也看不到,一下是红色的血雾,一下是青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