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尸在地面轱辘轱辘打上几个滚,最后仰面朝天,不动了。
……战斗力好弱啊。
余礼白腹诽。
莫非今天所遇真的只是意外?
不不不,不对,之前在花都找住所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神明会被天地之道眷顾,只要好好工作就会变得运气很好,他原本也是个走到路上会捡到一块金元宝的人,从未倒霉至此,走遍整个城都找不到安身之所。
绝对是有人故意算计好的。
可是也没有感觉到被人算计啊……
余礼白皱眉伸出左手,指尖在半空中轻轻一划,带出水蓝色的波纹,涌动的水汽将他包围,片刻之后,站在原地便不是那个书香门第的富家公子,而是神袍加身的白河水君。
似绢似纱的白蓝神袍袍摆长长拖在地上,鱼鳞般的花纹仿佛水波,余礼白手腕上玉铃微微转动,叮当作响。
是何人窥探?
是何人算计?
是何人摆出天地棋盘?
算计他就罢了……反正他一直都在被人算计,怎么着还要将季镰算计进去?!
感觉到主人心中的愤怒,玉铃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促,初始是还若冬去春来,冰雪消融,解冻的山间小溪从冰块滴落在溪水中的叮当声,很快转变为潮涌之音,江河之上的大浪在星夜下奔向圆月,英勇无畏拍打在岸堤上。
哗啦——!
哗啦——!!
哗啦——!!!
惊涛骇浪,水汽漫天。
填满整栋小楼的诡谲白雾已将此处变作异域,但在大潮大浪之下也渺小的仿佛无根浮萍,不过支撑几秒,便被拍个粉碎,被水流从深处拽出的,竟然还是那只被余礼白踹出的水尸。
余礼白:“……”
等等,你玩我呢?!
水神心中发出咆哮,但是无论再如何施法,找出的源头都是眼前这具水尸。
他只能停下施展神通,戳了戳对方的额头。
“哎,兄弟,醒醒。”
水尸垂着头,发出平板不变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