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我快结婚……的事。」
终于知道今天这家伙,为什么会对自己再三隐忍了。原来搞了半天是……有求于人的话,刚刚你的身段会不会太高了点?阮大律师。
「纯一不是你最好的学弟吗?凭你们的交情,你好歹也请纯一喝杯喜酒吧,阮大律师?纯一再穷,这点红包钱还有。」
没有的话,我帮他付都行!
时雨会诚心诚意地向上苍祷告,祝福这恶棍和他老婆两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往后一生过得幸福,不再对纯一存在妄想!
阮正纲恨恨地说:「尽管取笑我吧!你还没遇到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才有办法说这种风凉话!仅仅一次的失足,一次的自暴自弃,却得被迫和一个我根本不爱也没性趣的女人结婚,还得和她养孩子!是啊,虽然倒霉透顶,但全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可你也别得意得太早!」
时雨挖挖耳朵,这种胆小鬼说的话,连听的价值都没有。
「你有自信不发生和我一样的意外,可是你能断言这种事不会发生在纯一身上吗?纯一这么迷糊,又毫无防人之心,万一遇上一个手腕高明、野心勃勃地想得到他的女人,你就等着当纯一的『花童』吧,小子!」
满口废料的胡说八道。
纯一对女人一点性趣都没有。我们天天享受如胶似漆的夫夫生活,他会不会被其它女人抢走,身为他最亲密的同居人的我,怎会不知?轮不到你说嘴!
千万不可听进他挑拨离间的话语。
不愧为执业多年的律师,阮正纲察言观色后,反讽道:「你现在八成想着许多理由说服自己,我说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吧?就像是两年前的我,打死也不相信纯一会和小他十五岁、而且还是他养子的男孩发生关系,搞不道德的同性畸恋一样。」
这句不偏不倚地踩到时雨的痛处。
「纯一和十五岁的男孩恋爱的机率,会高过纯一和女人先上车后补票的机率吗?他都能和你恋爱了,为什么奉子成婚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纯一在你们的床上是零号,并不代表他的老二就硬不起来,精子一出体外就会马上自杀。」
彷佛要一吐之前的怨气,男人越讲越h。
「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搞大了谁的肚子,我告诉你,他一定会选择离开你,和那个女人结婚的。纯一耿直的个性,让他做不出『堕胎』、『弃养』、『离婚』这类不负责任的事。你一定会被抛弃的,你等着瞧!」布着红丝的瞳白,瞳仁亢奋地缩小,阮正纲口沫横飞地奚落着。
「……被抛弃又怎么样?」
可恶的家伙,真想扁他两拳、踹他两脚!
可在这当下动手打人,不等于是承认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吗?也许这家伙就是在等自己「恼羞成怒」,时雨可不会笨得落人口实、上他的当。
「只要这个决定是经纯一深思熟虑过、而非一时冲动所作出的决定,我会照纯一的意思去做。」定的眼神回望。
「说什么大话!你做得到吗?眼睁睁看着纯一投入别人的怀抱,就算是纯一自己的选择,还是会心如刀割、还是会愤愤难平地想着为什么纯一的枕边人不是我!」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时雨撇撇唇,冷笑,「不要把自己的『做法』套用在别人身上,我和你不一样,虽然痛苦,但『我会照他的意思』去做。」
「只因为无法和纯一长相厮守,就把世界当成末日来临?那种轻易绝望的爱,根本经不起考验。我不会关在家里自怨自艾,我也不会离开纯一。他不需要我做他的恋人,我就做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同时我也会虎视眈眈地监视他的枕边人,只要纯一有一点不幸福的表情,我就会以闪电的速度把他抢回来。
「要是纯一一直都很幸福,我会在一旁等待……等到阻隔在我们之间的人,不再是障疑的那一天,重新所他接回来。我会一直等到我死心,或我死了的那一天。所有……被抛弃不是问题,自己死心了才是真正的结束。」
时雨一席话说毕,男人苍白的脸,立即反映出内心所受的极大的打击。
「阮正纲!阮正纲,我在叫你你听到了没呀?」尖锐女声自后方接近,怀孕的女人一边喊着一边快走过来。「你要把人家丢在店里多久啊?我站得腿都快软了,你儿子又一直在人家肚子里面踢来踢去,烦都快烦死了!你快点过来看——」
女子以两手接着阮正纲的臂,扯了扯。
这时精神状况已显得相当不稳定的男人,脾气转眼引爆,怒吼一声:「吵死了,你闭嘴!」后后相当用力地一甩,并推开该名女子。
在那瞬间,一切恍若慢动作片一般。
时雨清楚地看到女子的双眼瞪得又大又圆,蠕动着唇尖叫,笨重的怀孕身躯失去重心,直往后仰——路上的灯号由红车绿,一整排车蓄势待发!
不假思索地,时雨冲上前,挡在女子身后,将她后倾的身子再推回到人行道上,说时迟、那时快,一台大卡车急驶过来——
嘎嘎嘎——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后时雨怎么也想不起来,连「痛」的记忆都没有。
一下班,纯一便飞也似地花钱直接搭出租车返家。
站在大门口,却因为紧张而遍寻不到钥匙,索性把整个公文包里的东西都清出来,等找出那把该死的钥匙后,赶紧想把钥匙插进孔内,偏偏他的手却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