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夜听到这里也不多言,伸手从后腰抽出一把约一尺长的短刀,刀身刀柄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的装饰,即使在月光下也没有丝毫的反光,在这黑夜里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丧面人反手将短刀握在手上,拉开了架势,就要与张德全动手。
张德全见泣夜抽出了短刀,感觉自己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缓缓说道:“当年你给它起名为鬼戮,咱们当时却又是鬼使,我便觉得不妥,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了,你我最终还是兵戎相见,也罢,今天就索性做个了结吧。”
说完左手成爪,右手握拳,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泣夜微微一愣,低声说道,“龙虎拳,左手青龙开碑裂石,右手白虎催心断命,师兄可真瞧得起我,出手便是成名的绝技。”
张德全也不废话,左手猛的抓向泣夜的面门,右手出拳攻向了泣夜的心口,两招皆可虚可实,出手凌厉速度奇快,带起的阵阵风声中竟隐隐的似乎有龙吟虎啸,藏在供桌下的姜寒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唠唠叨叨骂骂咧咧还有些猥琐的客栈掌柜,竟有如此好的身手,一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看样子这一招就要取了泣夜的性命。
泣夜见张德全攻过来。也不惊慌,手中短刀一立,自下而上飞快的划向张德全的双手,逼得张德全只能抽回双手躲开刀锋,姜寒甚至都没有看清短刀划出的轨迹。
泣夜见一招得势,哪里肯放过反攻的好机会,手腕一转,短刀直奔张德全的脖子划去,张德全向后一闪身,躲开短刀,飞起一脚攻向泣夜的双膝。
泣夜桀桀一笑,纵身跃起躲开张德全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便战在了一起,姜寒看不懂他们所使的武功招式,只是觉得两个人出手都十分迅捷,招招都欲取人性命,自己看的是心惊肉跳,而且自己又担心张德全赤手空拳敌不过泣夜,不知不觉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打了约有三十个回合,张德全虚晃一招将泣夜逼退一步,纵身向后一跃跳出战团,略微有些气喘,冲着泣夜摆了摆手说道:
“这二十年不见,看来师兄是真的老了,只靠这一手龙虎拳看来是再也无法取胜,也罢,你不是想得到残月么,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残月,拿不拿的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泣夜似乎是没想到张德全会这么说,微微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才苦涩的笑了一声,开口道:
“之前你我师兄弟多年,你也不曾让我见过残月,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有幸,就让我见识见识当年凶名远播的残月,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张德全伸手从背后摘下长条包袱,缓缓打开,动作缓慢而小心,仿佛是在新婚之夜解开自己新娘子的嫁衣,一边解还一边嘟囔着:
“残月啊残月,我本以为我夫妇退出江湖,从此远离腥风血雨,此生都不会再用到你,想不到今日又要用你再造杀孽……”
包袱打开,露出一把二尺多长,通体雪亮的银钩,钩身笔直,上面刻画着不知名的花纹,护手上是一月牙形的月刃,银钩在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竟然射出了刺眼的银光。银钩刚一露出来,姜寒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钩身直刺自己的脑海,一瞬间恐惧的情绪瞬间占满了内心,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泣夜看见银钩倒是眼前一亮,哈哈笑道:“原来这就是残月,不假不假,确是残月啊,想不到当面名动江湖的残月竟是一把银钩”
张德全没有理会泣夜,自顾自的盯着银钩,那目光就像盯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不舍得移开。
看了一会,张德全似乎想起现在正是生死决斗之时,对着丧面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一下,右手抓起银钩向前一探,说道:“师弟,请了。”
在拿起银钩的时候,一股磅礴的气势从张德全身上散发出来,张德全眼神带着杀意,盯着丧面人,虽然姜寒在供桌底下,离二人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姜寒从张德全身上感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吓得他赶紧又蜷了蜷身子,想把这种感觉赶走。
泣夜见张德全摆好了架势,再也不敢怠慢,也赶忙摆出了一个架势,右手将短刀护在身前,双眼紧紧盯着张德全手里的残月,准备在张德全发动攻势的第一时间发起反击。
等了一会,也不见张德全有什么动作,泣夜似乎被张德全的气势压制的有些顶不住了,脸上的冷汗直冒,持刀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他直接会被张德全的气势压制的失去争斗之心,那时就连动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呀”泣夜怪叫一声,猛的向前探步,手中短刀直奔张德全脖子划去,张德全不慌不忙立起银钩,挡在了短刀前进的路线上,仿佛早就知道了丧面人的招式。
泣夜知道残月乃是一把神兵利器,自己的短刀鬼戮绝不是对手,不敢硬碰硬,赶忙抽刀变招,攻向张德全的肋下,张德全向旁边一闪身,很轻松的躲开泣夜的攻势,手中残月直取泣夜的太阳穴,泣夜招式有些用老,闪身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一低头,堪堪躲过这一招,可是头上的发髻却没有躲开,直接被残月削掉,一把把的头发飞的满天都是。
泣夜赶忙向后跳出战场,头上发髻已被削断,剩余的残发披散着,状如疯癫。
泣夜摸着自己的头顶,呼呼喘着粗气,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