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看,这手机不止是一角,四角都有点被磕破的痕迹,但手机整体却很新,足见主人平时经常摔它。
林向原指着手机上的裂痕问他:“你平时经常摔手机?”
市野连对他这个问题似乎很是不满:“我是不小心摔的。”
林向原想到平时一脸高深莫测的市野连动不动失手摔手机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就笑了出来。
市野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市野连这会明显还是一副刚起床的模样,睡乱的头发上有几根下不去的呆毛,身上穿的月白色里衣也有些不整,将整个身形都隐约透了出来,从歪斜的领口还能看到那j-i,ng致的锁骨。
林向原看的脸上微热,只能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不过他就算是这幅模样,也并不会显得邋遢。市野连的身材有些清瘦,穿起和服相当合适,自有一股仙露明珠的气质,让林向原不禁好奇,如果他穿现代装束会是什么样子。
市野连却不给人继续想象的机会,他转身回了房间,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再出来。
就在林向原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回去睡回笼觉的时候,他却又一次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林向原给他买的酒和做好的三明治。
这会市野连已经不像刚刚那么凌乱了,乱发整理了,和服也重新换了一件,又变回了那个出尘脱俗的世外高人。
林向原看了看他手上的酒,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我之前买酒的时候就想问了,你成年了吗?”
岛国法律禁止20岁以下的未成年饮酒吸烟,但即使有这种规定,未成年想买到烟酒其实并不困难。
市野连全身心沉浸在酒味里,很随意地回了他一句:“没关系,我心理年龄已经38岁了。”
林向原:“……”所以你生理年龄还不满20是吗?
市野连抿了一口酒,看着林向原笑道:“你想什么呢,不开玩笑,我是平成十年出生的。”
林向原算了下,平成十年的话,到今年正好是20岁。还好还好,他没有成为教唆未成年人饮酒的违法者。
市野连看到林向原放下心的样子,突然补了一句:“其实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喝酒了。”
林向原:“……”
市野连手上拿的酒是一种草莓味果酒,酒j-i,ng成分并不高,比较甜,因为当季限量发售的缘故,买的时候林向原还是费了点功夫的。
除了酒和三明治,市野连出来时还拿了坐垫和一条长围巾。
他此时把坐垫铺在外廊上,拿长围巾当披肩把自己裹地像个包着丝线的梭子,一边悠哉地吃喝,一边欣赏着庭院的风景,好不享受。
林向原深深地看着市野连这一连串的动作,站着一动不动。
市野连似乎感觉到了林向原那微小的怨念,禁不住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你站着干嘛,一起坐啊。”
林向原看了眼那不算长的坐垫,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要是坐下去的话,怕是又要跟昨晚一样挨着对方了。
林向原四处看了看,道:“我还是去扫院子吧,工具在哪儿?”
市野连从围巾的重围里艰难地伸出左手,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放在哪间我也忘了,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林向原说了声“好”就要进去,又听市野连忽然道:“这边的房间,除了寝室,其他你都可以随便进。”
林向原一愣,这是允许他随意进出私空间的意思吗?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次和市野连的相处,总觉得对方一直在跟自己强调“别客气”、“不用说敬语”、“随便用”,难道自己真的是太拘束了,市野连其实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想到这儿,林向原心头浮上一丝暖意,也没之前那么放不开了。
他进屋拿了扫帚出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庭院几乎没什么可扫的,倒是外廊周围堆积了不少落叶。
为什么庭院没有落叶,外廊周围却有呢?
林向原问:“我扫哪儿?”
市野连道:“那边庭院我让帚神们打扫过了,其他的你看着来就好。”
虽然不知道帚神是个什么妖怪,但听名字似乎是从扫帚里出来的器灵。
林向原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扫帚,暗道这宅邸里的所有东西是不是都能化妖。
许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他刚扫了没几下,就见自己手上的扫帚把突然长出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林向原一惊,就把扫帚丢了出去。
只见扫帚又长出了双手双脚,四处探头探脑,像是要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它蹦跶了好一会后,又笨拙地转了个身,看到了眼前笑眯眯的市野连。
帚神猛地看到市野连,吓得往后跳了好几下,说起话来仿佛要咬断自己的舌头:“连、连、连大人……”
“我叫连,不叫连连连。”市野连虽然脸上还带着笑,神情看起来却颇为不善,“怎么样?睡的舒服吗?我还没让你做什么呢,你就敢跟我装死到今天?”
那小扫帚呜咽了一声,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向原。
☆、时限爆弹(五)
被市野连这么一问,帚神吓得连连后退,跳了几下后躲到了林向原的后面。
林向原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帚神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眼里像是要落下泪来。
林向原只好独自面对着市野连那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这小家伙做了什么?”
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