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院子里,坐在板凳上的小蕊可受了罪了,听着里屋窗户传出的动静,她不得不捂住了耳朵,这下她明白主子为何找这个男人了,哎,可怜的就是福晋啊,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有个贝勒爷这样的冷漠夫君看来也不是那么令人羡慕的事儿呢,瞧这个其貌不扬的夫长,把主子弄得嗷嗷乱叫的,她从来没在贝勒府里听见过这般动静呢。
☆、外面的女人?
礼拜天,贝勒爷早早就从南苑骑马回来了,他要赶着去见自己心爱的天使,因为神父礼拜天可以在家里呆到晚上。
回了府,仆人把马拴好,载堃小跑着进了门,这点钟孩子们已经上完了课,正在午睡,凯尔索会呆在书房里准备英文课的内容,只是他现在学习的时间变少了,但每天半个时辰还是能挤出来的。
他推开书房的大门,又习惯性的插好门闩,然后才来到凯尔索跟前愉快的说:“我已经把几天单词都背下来了,你要不要考考我?”
神父新写了例句,拿给他看:“以后再说,今天先来学这个吧,h one is……。”单从英语上来讲贝勒爷进步神速,很快就找到了语感,这对于普通的大清国人而言可是难事,你在哪里,却要说成哪里你在,起初很多人都适应不了,但最要命的还是书面语,大清沿用汉子,书面文章都是古文,可英文就是白话的,书写起来十分啰嗦,人们往往在这一步上难以把握。
贝勒爷念了几遍,就把例句抄写下来,又用它造句,字迹漂亮工整,丝毫不像个初学者了。
凯尔索坐在他边上,脸上露出了笑容,贝勒爷确实很聪明,教天分高的学生让他这个老师也时常自豪呢,现在他们偶尔也会用英语来进行日常对话了。
“我一回来你就让我学习,e a kiy reward!”英文学得好就要求给予亲吻,是他应得的奖励。
神父满脸认真的说:“you are an adult, spoiled。”每次上课就拿这作为理由撒娇,简直是孩子。
“你对狗蛋儿那么好,就不能分我点儿爱?”贝勒爷又想起金凯发烧的时候神父让其摸胸的事儿了,为此还耿耿于怀呢。看样子,他爱的人已经逐渐从小产的悲哀中走出来了,他要多逗对方开心才是。
“不要聊别的,再写两个句子吧。”凯尔索逐渐提高了对载堃的要求,想让他早日学成,从下个月起,他要多教一些商务,政治相关的句子和单词了。
“遵命,我跟你学洋文,也变成三毛子了,连二毛子都算不上。”他一边说一边写,形式不见好转,上面还在打太极拳,每天他都在听着宫里的动静,一旦风声不对,他就把女眷送去山东,还要把神父保护起来。
凯尔索紧锁眉头,试探着问:“要不先停了课吧,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来,出来进去难免不被人看到,我怕给您找麻烦。”
“没必要,你只不过是教书先生,既没传教,也没害人,更何况我好歹也是个多罗贝勒啊,外面再乱,也不可能跑到我府里闹,当然,如果真的乱了,我会让福晋他们去山东避难,我得留下来。”他是肯定不能走的,搞不好自己也变成炮灰了,当然,荣禄不傻,不会眼看着自己的队伍被消灭。
“嗯,您的安排妥当。”但还有一句话他没讲出来,就是万一各国纷纷和清国宣战,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保护贝勒爷和这个家的所有成员,这也算是一种回报了吧。
“身体可好些?”载堃柔声问,每礼拜,老周都会送几只母鸡,和一些鸡蛋,以及鲫鱼,牛奶(乳饼),水果过去,给神父补身。
“好多了,您不用再送其他东西过来了,我现在很好。”他每次做完鸡汤,都是分给大家一起吃的,鸡蛋也是,可费恩叮嘱过自己要多吃,所以他就坚持每天两个鸡蛋,喝牛奶或吃乳饼,晚饭则喝鸡汤,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他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好。
“你现在倒是圆润了点儿,以前太瘦了,该送还得送,反正你这辈子也不会嫁给我,这就算我给你的零花钱吧。”他也知道凯尔索不在乎,可是这却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凯尔索听到他这么说,就不再争辩了。
英文课上完,老周就敲门把这月的地租和账目拿了过来,现在钱都归贝勒爷管了。
“你把家里日常的开销给福晋带过去看,以后让她每月查核,不能疏漏了,让福晋去外面转转,必须把现在的物价弄清楚了,全都记下来,规矩都是人订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按规矩,祖制办事。”他对老周说道,并不避讳神父坐在旁边喝茶,俨然已经把这位当成了“夫人”。
“地租还是您来看吧?”老周又问,此前贝勒爷辞退了几个账房就是因为从中克扣了太多钱,而且账目也特别混乱,他能呆到现在就是因为比较清廉。
“嗯,你再打听下现在的地价如何,随时和我讲就是,先下去吧,我晚上再看。”他打发老周出去,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凯尔索问:“您要卖地?”
“如果天下乱了,官府才懒得帮你收租,你又不能一家家的去催,远的地方就卖,只留近的,再买几间铺面出租,我们没学过做生意,恐怕会赔得血本无归,就靠租房子过活吧。”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打仗,江山易主,那样他就什么都没了,光有贝勒爷的头衔能当饭吃吗?
“您说的是。”他也觉得有必要提前做准备。
载堃抓住他的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