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度过了整整五年的快乐时光之后,我们的主人公,威廉,不,现在应该称呼他莫里斯了,莫里斯迎来了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1572年,六岁的莫里斯正站在镜子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棕色的短发,绿色的眼睛,白皙的面容,还有那稚嫩的身体,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那个热血沸腾的青年已被埋葬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而如今的自己却是这样的稚嫩,这样的迷茫。
正在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停叹着气时,他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仆走进了房中
“殿下,王室总管约翰大人来了,正在客厅等候”
“约翰啊,知道了,让他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我换完衣服之后就来”莫里斯目光仍然停留在了眼前的威尼斯魄璃镜中。自己又要面对那个镜外的世界了,加油,莫里斯,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心灰意冷,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客厅内,一个头发稀松的四十岁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墙上的自鸣钟指针摇摆的声音不断响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可莫里斯却还不见人影,这让他感到焦急不安,这次他是奉威廉一世的命令而来,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丝绸上衣的棕发男孩走到了客厅之中,在客厅正中的红皮椅子落了座,他的眼神中没有孩子惯有的活泼,却好似被迷雾笼罩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这就是莫里斯,执政的儿子,他的脸色没有一丝王者应有的气息,看上去太平凡了,丢进了人堆,都不一定有人认得,毕竟他才五岁呐,还是一块需要雕琢的璞玉。
约翰自十六岁开始就在威廉一世身旁鞍前马后的伺候,从一个小小的侍从一路艰难坎坷才爬到了王室总管的位子,这么多年下来,他阅人无数,来一个生人,扫个两眼,基本上就知道这个人是骡子是马。
在他看来,莫里斯和他的大哥相比,没有能够统帅千军的勇武,却极其冷静,治理国家的水平将来绝不逊色于他的父亲,不过这还需要后天的塑造,至于他的将来如何,就看他自己了。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总管大人,这次您亲自前来有何贵干?”莫里斯谦卑地答道。
“殿下,请注意您的语气,作为王室子弟,对王室的仆人说话是不需要这样谦卑的语气,您应该学会用贵族的语气说话”
莫里斯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约翰,自己长到了六岁了,连书还没读过,还谈什么贵族语气之类的
“这次我奉执政之命,请殿下前往王宫,执政与您有要事相商”约翰看着一脸无奈的样子,只好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来
“要事”父亲有事要找自己,莫里斯突然警觉起来,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多了一分恐惧,难道被发现是穿越者了,这不可能。
“殿下,你怎么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前往王宫吧。”约翰看着面色苍白的莫里斯,只觉十分异样,殿下的反应也太反常了。“没什么?我们出发吧”莫里斯支支吾吾地答道,他还是太年轻,还是不懂得如何伪装。
“是”
莫里斯走出了大门,突然一个踉跄,摔了一跤,约翰将他扶了起来,将他搀扶着送上了马车。
莫里斯双手握住胸前的银质十字架,嘴边不时传来加尔文宗的祈祷文,他前世是一个世俗主义者,对于宗教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也不信,但如今情势危急,他也只好请求上帝他老人家的保佑了。
“到了,殿下”
“到了”莫里斯冷冷地答道,踩着凳子,走下了马车。这就是王宫,这就是将来我要入主的地方,看着眼前文艺复兴式的王宫,莫里斯豪情万丈,恐惧也丢了大半。
身穿蓝色军服的王室卫队向莫里斯行了一个军礼,恭敬地拉开了王宫的大门。
莫里斯走入了王宫,只见一个留着棕色头发的男人坐在王座之上,双眼俯视着阶下的他,那张熟悉的面孔,是老爹,莫里斯快步向前向威廉一世深鞠一躬。
“你来了,亲爱的孩子,今天我叫你来,是有关你的教育的事”
“教育”莫里斯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原来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太好了,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作为一个王子,如果像一个农民一样目不识丁,岂不是让人笑话,更何况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奥兰治家族的成员不仅要处理政务更要统军作战,没有接受教育怎么行”威廉一世拍了拍手,一个身穿黑色短上衣的棕发男人走到了莫里斯的身旁
“这位是海伦堡大学的教授李普修斯,今后将由他来负责你的教育,另外你还将和李普修斯前往格罗宁根”
“参见殿下,今后您将学习英语,法语,德语,荷兰语和文学,历史,还有贵族礼仪”李普修斯将手中的笔记本交给了莫里斯,上面满是莫里斯的学习安排
“父亲,为什么要前往格罗宁根?”莫里斯感到有些不对劲,既然要学习,为什么不直接在阿姆斯特丹,却要去一个北方的城市。
“作为一个王子,光会舞文弄墨,最多只能成为一个柔弱文人,是不能承继执政的位子的,我让你去格罗宁根是为了让你从第三军团的弗雷德里克将军那里学习军事,学会怎样像一个男人一样”这个儿子还是太柔弱了,必须经过捶打将来才能放心将执政的位子交给他,长子倒是英勇无畏,但是他很早就被西班牙扣为人质,没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