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上跟着梁军?”柔然为何会知道梁军扎营的准确位置,舒齐纨忽然明白过来。
银甲柔然人并未回答,几名柔然士兵渐渐围拢,甩出绳子缚住舒齐纨手脚。
关于这场仗,舒齐纨设想过两种结果,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匹马的缘故,沦为阶下囚。
银甲人满意地掉转马头,“你要记住,今日俘虏你的人,是我赫连!”
赫连!柔然的二王子赫连。
舒齐纨骤然发难,猛地撞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柔然人,将其撞翻在地,其余几名柔然人阵脚大乱,缚住舒齐纨双手的绳子略松,舒齐纨用力挣脱,捡起柔然人的弯刀割断脚上绳索,回首一刀逼退来攻的三名柔然人,跑出数步奋起一跃,将一名柔然骑兵撞下马来。
舒齐纨翻身上马,冲赫连冷笑一声,大声道:“那你也要记住,今日从你手中逃走的,是我舒齐纨!”语毕弯刀狠狠在马屁股上一拍,转眼间冲入人海中,不知所踪。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赫连一人一马定在原地,嘴里吐出三个字,“舒齐纨!”
兵不伐丧(一) ...
东方渐露鱼肚白,梁军在扎营出开始生火造饭,炊烟袅袅升起。
主帅营帐。
“谢燚,昨日你率残军从后袭击柔然军,鼓舞我军士气,梁军主力得以保全,是你的功劳。擢谢燚为副将,诸位以为如何?”
帐内诸将皆点头称是。
谢燚向前一步,“禀将军,昨夜统帅五千残兵的另有其人,并非谢燚。”
“那是何人?”王诚眉头微皱。
“参军舒齐纨。舒齐纨有勇有谋,实为将才,昨夜万不得已冒用谢燚之名鼓舞士气,深陷敌阵,至今未归。副将之职,谢燚愧不能受。”
王诚方欲开口,主帅营帐之外忽有人来报,“禀将军,舒参军回来了。”
王诚面色阴沉,立于营帐一角的谢燚两眸生辉。
“带他到这里来。”
舒齐纨骑着的那匹北方马性子甚烈,一路冲出战场,任凭他怎么拉扯缰绳也不肯停住,整整一夜舒齐纨都在寻找己方营地,终于在天光渐白之时,循着袅袅炊烟而来。
“末将参见将军。”舒齐纨又累又饿,强撑着身子走入帐内。
王诚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回来!数百士兵亲眼目睹你深陷敌阵,沦为柔然俘虏,若非投降敌军,允为内应,他们岂会让你全身而退!”
舒齐纨额角青筋突起,抿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