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年不了解南国的历史,不知道在南国先王的那个朝代发生过什么,致使相爷一定要将幼子送出去,也不清楚在楚九歌留在南国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导致他一定要出走,或许真的是恣睢逼迫他,要他去捣毁卫国,可南君手下又不缺少细作,怎会让他最爱的人远走他乡?而且卫国也算不上是强敌啊?
照顾好楚九歌入睡的倾言过来时正好听到了这句话,思考良久,终于开口问道:“或许当时的南国正是内忧外患?相爷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卷进朝臣的纷争中,又不想让他落入他国细作手中,所以才差亲信将他送到昆仑山一类人烟稀少的道观生活,而正巧又有一位得道高人成了九歌的良师,所以他才能……”
俞景年抚着下巴思忖许久,最后问道:“楚九歌这名字,是相爷取给他的吗?”
逄三娘再次深深叹气,“这没人知道……相爷死后,他的亲信也全部自尽,家仆四散,真正了解状况的人,恐怕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相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逄三娘颇有些忌惮的朝沈化风的方向看了一眼,薛无华立刻感觉其中有端倪,却没有明说,见沈化风无奈的点点头,逄三娘也只好说道:“是南君赐死的……”
“先王?”
“不……是恣睢。”
第17章 ·第十七章·祸国殃民杜宇啼
看来楚九歌因为恣睢而家破人亡,此话确实不假。
可再怎么说,楚九歌到底还是恣睢的亲信,为什么非要将他害到这个程度才罢休呢?如果是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跟着恣睢,未免太过牵强,试问谁会一心一意的服侍自己的灭门仇人呢?
俞景年感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偶然,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可会是谁呢?究竟谁能够将一国之君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现在,就算有人了解状况,恐怕也早已埋入黄土之下,设这个剧的人真的聪明绝顶,他能够推演出整件事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他现在所做的深思,也在设局之人的料想之中……
想到这里,俞景年突然打了个寒颤,忌惮的看了一眼楚九歌所处房间的方向。若说能够预测未来的人,也就只有……
不……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设进局里呢?更何况,楚九歌没有动机啊。
俞景年感觉头痛欲裂,无奈,只好作罢。
逄三娘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几个可怜的孩子,虽然我很想帮助你们,可是你们不能留在我这儿,南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你们必须去避避风头,等到南君温和了,再去找他。”
沈化风点头,表示逄三娘此话有理。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再次转移。
“从逄三娘的话中,你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吗?”俞景年小声问着倾言,后者眉头紧锁,正色道:“恐怕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任何猜测都不过是冰山一角,幕后黑手比我们要精明的多,甚至有可能……”倾言凑到俞景年耳边,“不是一个人。”
倾言一语双关,不是一个人,可能是一个团体,也有可能,残忍到根本就算不上是个人……
面对二人才猜测,薛无华心中也有疑惑,只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因为相比之下,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楚九歌,也一直怨恨楚九歌将卫国害到亡国的地步,平日里没有表现出这份仇恨,自然也不能因为几句话,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显露出来。
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心底的怨念,不是因为他居心叵测,打算加害楚九歌,而是想要暗中观察,楚九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到底是他一味的要给自己的无能找个理由,还是楚九歌真的不怀好意。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薛无华还是愿意倾向于楚九歌是无辜的一面,因为恣睢的底细他还没有摸清楚,可就那个人格分裂的状态,暴虐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保不受奸佞左右。
“或许我们都忘了很重要的一个人。”薛无华开口,在俞景年与倾言讶异的暮光中,淡淡提及一个人,“常凌歌。”
那个早就不知所踪,底细不明的细作常凌歌。
“我们在卫国与常凌歌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的卫王就深知楚九歌是个细作,却还是愿意重用他,这一点我们始终得不到解释,若说常凌歌是卫国的细作,似乎也不太可能……”
“常凌歌当时在朝中没有亲近的人,反过来,似乎与九歌还能说上几句话,但说到底,都是表面功夫,楚九歌整日被软禁在馥宁宫,也就只有手无实权的公子音与他整日对弈,算得上挚友。”
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的多,俞景年感觉有些无助,索性也不去顾虑太多,跟着沈化风到了一处僻静的住所,将楚九歌安顿下来。
今天是楚九歌服下蛟骨藻的第四天,也就是说,距离他能够下地走路还有五天。一直瘫痪只会让楚九歌成为累赘,如果能够走路的话,至少有他们掩护的时候,他可以逃走。
“或许我们不该来到南国。”俞景年喃喃道。
“你错了,是我们不应该让卫国失守才对。”面对毫无作用的后悔与自责,薛无华选择嘲讽俞景年。说到底,就算楚九歌没有来到卫国,卫国也不是其他国家的对手,也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只不过楚九歌让他给自己的无能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所以他才能苟活于世。
薛无华本不相信世上有所谓的鬼神,但在他再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