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昨天的事。”至尊神色一黯,整理一下情绪继续道:“现在我就是一个双腿被废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前往圣雪城的事就全靠你这个好徒儿,平……天……了。”
“徒儿到那里就将师父背到那里,徒儿能到魔雪城,一定将师父背到魔雪城。”平天保证道。
至尊满意地点点头,扶着巨石挣扎起身道:“扶我坐上去,然后到我触可及的地方,盘膝坐好。”
平天依言坐好,抬头问高高在上的至尊道:“师尊,我们这是……”
“快速提升修为。”至尊道,“圣气灌顶。”
“现在排除杂念,五心向天,安心静坐。带发修行十几年,这个你应该在行吧。”
这的确是径直跨入那道门槛的法子,也是唯一的法子,即便是魔修的功法诡异,修炼速度奇快,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立即对自己产生帮助。
刚入门,就得到至尊如此丰厚的馈赠平天看一眼至尊,复杂的情绪带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感激和很快就能跨入那道门的热切。
心思通透的至尊抚平安大顶,故作高深莫测地洒脱呵呵一笑,却有苦难言。
平天不知道,至尊体内经脉受损,魔气运转时灵时不灵,但就算在灵光的时候,也仅仅只有沧海一粟的一丁点儿魔气可用。
魔气灌顶,说起来好听,令人神往,其实过程损耗极大,那么一点魔气,眼前的平安能够获益多少,还是未知数。
两人如枯木一般静坐良久,平天感觉至尊的掌微凉,身体在寒冷之也渐渐不适,却没有捕捉到一丝魔气进入体内,但没有至尊的命令他却不敢动,更不敢睁开双眼。
他知道像魔气灌顶,洗筋伐髓,脱胎换骨等这些投取巧地招数,虽然能够的提升受体的修为或者改善修炼资质,但风险也是极高,顺利一点自然瓜熟蒂落,一不小心就是就是玩火**。如果因为自己的一点不耐,导致后者发生,他们这对刚刚凑在一起的师徒有可能一起万劫不复,师徒的情分始于黄昏,终于日暮。
平天善意的猜测也许至尊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他努力的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保持一颗平常心,不去想事情的过程与结果,身心入静,凭天由命。
雪很大,风很吵,附近松涛阵阵,但避风小洼安静祥和。
一老一少,一高一低,像一对雕像,相对而坐已经多时。
什么都没发生。
风雪交加,冰天雪地至尊抹一把额头细汗。
他当然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
经脉断断续续,对魔气的体察时有时无,却始终调用不到那一缕踪迹诡异魔气的运转轨迹。
有时候他在想,这一股残存魔气可能就是因为经脉不畅而被滞留在体内的,不然早就在于仙帝的生死大战之被他挥霍一空。
遥想当年丹田之内魔气浩瀚如星河,如今为了断断续续的一缕,苦苦探查,好比富可敌国的亿万富翁,破产之后为了滚到墙角的一枚铜钱,不停的翻箱倒柜,四下搜寻。
一枚铜钱难倒英雄汉,一缕魔气难倒九天至尊大魔仙。
他努力许久却未灵光乍现的捕捉到那一缕仙魔气的运行气,渐渐烦躁起来。时间的流逝,至尊怒火起,身体紧绷,魔识狂涌,使出吃奶地劲,运转魔气,全力搜寻。
“轰!”
平天感觉身体就像是一快干涸龟裂的大地,忽然头顶水库开闸,乌黑的滔滔洪水狂泻而至。
水势凶猛,魔气灌入体内,如同干瘪的气球在充气,肌肉骨骼都在急剧膨胀,血液如同沸水在翻腾。平天感觉自己这具像一个鼓胀的臭皮囊,随时有可能炸成万千碎片,一命呜呼。
他双眼墨黑如同幽魂降世,耳边嗡嗡如同万锣齐鸣,而神魂撕裂,头痛难耐,更是令他痛不欲生。
但对万卷佛经倒背如流所锤炼出来的佛念,始终保持着一线灵台清明,他咬牙坚持下去,不言放弃。
江河奔流一般的浩荡魔气汇聚到身体,形成一片的黑如墨玉的魔气海。
身体的疼痛稍微缓解,不甘寂寞的魔气却再次暴起,扩散成一股旋转风暴,海啸一般在平天的体内肆虐,又如毒蛇一般无孔不入地见缝就钻,渗透向干涸龟裂的身体。
平天的骨骼肌肉,五脏六腑,经脉骨髓血液,都在魔气的扩散黑化,魔化,甚至他呼出的气体都是黑的,每个毛孔渗出的汗水都混杂着浓郁的魔气。
“啊!”平天体内气息如怒火在灼烧,他难以抑制的扬天长啸。
一股魔气从口喷出,如同一条黑色蟒蛇箭射升空,嘶鸣咆哮直入苍穹,群山回响不绝,风云为之变色。继而喷薄而出的蟒蛇炸为一座巨大的黑色蘑菇云笼罩在山顶上空,平天就像一座喷发的黑火山,魔气滚滚不断冲上云天。
体内魔气也在不停翻涌,这种非人痛苦还在继续,而且没有减轻的迹象。身体魔化的如同一块铁板,脚僵硬石化动弹不得,唯有眼珠可以转动,嘴角勉强可以蠕动。
“结束了吗,师尊?”被魔气浇灌如同一尊黑的发亮的黑曜石雕像的平安,从嘴角挤出一缕嘶哑的声音。
“挺过来了。”因魔气灌顶而耗尽精气神的至尊睁开半闭的双眼,略显吃惊。
他成功将平天的身体再造为丹田气海,但洗筋伐髓的途,却因为力衰气竭,导致仙魔气失控,体内残存的魔气,不受控制地一股脑儿全都灌输进了平安体内。
自身被反噬的气血逆行自不必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