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被突然挂出窗户上的一个人也惊了一跳,指指点点的讨论起来。陌七手脚并用的想顺着景程的胳膊往上爬,却被景程又按了下去。
陌七晃荡着身子:“混蛋啊,老子都不跳了还不行。”
景程不为所动:“这就是一个奴才该有的样子?”
陌七瞪着眼嚷嚷:“东方景程,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子都知道错了。”
景程挑眉说:“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陌七气晕,可是人在屋檐边不得不低头:“呜呜不敢了。让我上去吧。好吧,好吧。奴才错了。”呜呜,你个死面瘫。
景程感觉也教训的差不多了,手下用力要把人拉上来,手背却一阵酥麻,抓住陌七腕子的手就松了。陌七就顺着他的手划了下去,正好砸在楼下的胖女人身上。
景程突然心漏跳了一下,却见陌七轱辘从胖女人身上滚下来,指着楼上大叫:“你真扔啊你,混蛋。”
看着陌七骂的还能上蹿下跳,景程呼了口气:还好下面站着个人,就他那小胳膊腿儿要真摔地上可怎么受得了。
景程从楼上翩然而下的时候,被砸的女人正仰面朝天的躺着,肚皮又大又圆,翻滚了半天也没爬起来,引得周边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六娘,你没事吧。”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来,把地上的四脚朝天的女人翻了过来。转身又对着陌七呵斥:“笑什么笑,你这人砸了人都不知道帮忙啊。”
景程把人拉身后边,一副睥睨的姿态震得秀才后退三步。陌七无辜的看着秀才,又担心的看看女人:“不是我笑的啊,我不是故意砸的,我是被扔下来的,你没事吧?”
女人低着头小声说:“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站的位置不好。”
“六娘,你就是太善良了。”秀才为她不平,却又惧景程的威严。
女人摇摇头,又对陌七说:“你没事吧?你怎么被扔下来了?”
陌生人的关系让陌七感觉委屈,一股子怨气涌了上来,不待抒发就被景程打了回去:“向人家道歉。”
陌七不满的看着景程,是你扔我,还要我道歉。
景程说:“道歉,带你逛花灯。”
陌七说:“对不起。”
景程说:“乖。”
“他已经道歉了,那人我就带走了。”
众人都没明白这歉是给谁说的,就见那位威严俊朗的男子手拉着自己的小厮走入了人群。没人敢阻拦,简直太霸道了。
陌七欣赏着新买的花灯说:“你怎么不给人家点银子做赔。”
景程面无表情地说:“她说没事。”
陌七鄙视他:“你可真抠门。没事就不能给个心灵安慰奖啊。”
景程依然面无表情地说:“你那么能花钱,我总得多省着吧。”
陌七呆愣得看着他,片刻后才眨了眨眼说:“替我拿着灯。”
景程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小厮。”可是还是伸手接了。
陌七看着他拿灯的手,惊讶地说:“你手怎么肿了?好像个大馒头。哈哈。”
景程终于面有表情了,他诡异得笑了:“你早就知道本王的手受毒针所伤,而且为了问这个问题,真是拐了不少弯儿啊,小世子。”语气肯定。
陌七也不赖账,坦然的说:“谁让你真推我啊。就该毒死你。”
景程想了想说:“潇陌七,那个女人是你六姐,毒医鬼手吧?”
陌七没有回答,景程继续说:“陌七你怎么就学不乖呢,你既然来了,就回不去了。”
景程见他不出声,叹了口气说:“小七,你刚才有关心我吧。”
陌七沉默了片刻,呸了一口,说:“你个死面瘫能不能别把我名字换来换去啊。恶不恶心啊你。”
景程说:“小七,人家说,百毒不侵的血是最好的万药灵丹。”
陌七抬头看着他不解:“什么意思?”
景程笑了,一把拉过他:“就是……”
啊啊啊……你咬到老子舌头了了了!
回村的路上,映着一粗一细的两个人影。
秀才安慰着胖女人:“他们那些凡夫俗子,哪里懂你好。”
胖女人低声哭泣,哭花的脸,红红白白:“我哪里好。”
秀才撇开视线不去看那张脸:“呃,你心肠好,菜做的好,关心老人和孩子,还有你字写的很好,画做的也好,嘿嘿,学问也比学生好。”
“这些好有什么用。”女人叹了声气,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我长得很丑,人们见了我就跑。”
秀才说:“一群匹夫,以貌取人,不要也罢。”
女人说:“那你呢?可也以貌取人?”
秀才楞了楞。
女人说:“你如何看我?”
秀才红着脸支吾半晌:“学生没有如何看你啊。”
“那你不也是以貌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