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个心性豁达的,嘴上的话仍是不免有些泛酸。心说他到底是比不过席谷,无论是在方圆世界外,还是在这方圆世界内,他真的都被席谷这个同乡给比下去了。
“哈哈哈哈,来得正好。你看一楼闹哄哄的,我也怕吵到你们,就请移步二楼雅座吧,喜欢什么照点,我买单。”席谷堆起笑脸拍了拍闫安泽的肩膀,这个同乡在他刚到边城的时候,十分的照顾他,他一直铭记于心。
“凭什么让我们去二楼?我们就喜欢一楼!”闫安泽身后的权宽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交情,到底是压不住火嚷了起来,凭什么他们五班得了双料第一,就有权利霸着酒馆的一楼,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你想怎么着?想来跟我们一起喝?想一起讨论讨论我们是怎么赢得比赛的?”杨胖子拍桌站了起来,震得三四个酒瓶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别桌的人分不清状况,听见玻璃的破碎声以以为五班的人挨了打,不知是谁直接脱了鞋就扔到了闫安泽的脸上。
闫安泽擦了擦脸上的鞋底灰,本不想计较,不想身后跟着的十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干了,已经有几个越过他飞扑到了五班人的身上。
五班的人本就喝了酒,如今人家踩到头上了,岂有不奉陪的道理。于是两班的人扭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席谷和闫安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紧着劝自己的人,无奈人声吵杂,任两人喊破了喉咙也没几个人停手。
“滕滕哥,你可真会躲清闲!”陶富荣时刻谨记姐夫的教诲,遇事向来是能躲就躲,所以当他钻到一个台面比较大的桌子下面的时候,发现滕延康和另一个人正躲在那里。
“快进来!”滕延康本来做好了攻击准备,眼见来人是陶富荣,急忙将他拉了进来,之后又放下了快要拖地的桌布。
三人俱是沉默的蹲在桌下,秦山河眼见两人该是相识的,康哥却不给他介绍,心里颇不是心思。
直到一声枪鸣划破吵杂的人声突兀的响起,酒馆中的人才都停了手。
“席谷,闫安泽,是不是边城拘了你们洒脱的性子,非得在王都这样广阔的地界才施展得开?”
滕延康在桌下瞬间变了脸色,韩慕辰的声音虽然比照当年少了几分青涩,可是那慵懒的音调和透着股狠劲儿的态度一如当年。
从桌布低端向外看去,只看得到一双崭新的黑色军靴,一尘不染的靴面昭示着主人性格的一丝不苟。
滕延康双拳紧握,连指甲抠破了掌心都不自知,他真恨不得掀起桌布出去,揪着他的领子问个究竟。
真恨不得,就直接掏出他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可是滕延康丨生生忍住了,现在的自己该有多狼狈,以这样的方式与他相见,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
“三王子,是属下们管教不严,但凭您责罚。”闫安泽眼见韩慕辰动作华丽的归枪入套,只觉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人有百步穿杨的能耐,性格又极其狠戾乖张,今天没杀一儆百一准儿是因为他心情挺好的。
“少给我整那些虚的,就还像在边城的时候叫我上将就好。责罚也不急在今天,明天见。”韩慕辰说完扫了一眼身前的大圆桌,随后转身离开了。
那下面应该躲着人,而且有个人的气息十分的不平稳,竟是透着隐隐杀气。韩慕辰直觉该是对他无法造成什么困扰,索性懒得去理睬。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在王都的缘故,他的情绪中平添了一丝烦躁,真想快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他的边城去。
韩慕辰屏退了随从,待走到一个四下无人的深巷中,几个跳跃就上了不远处一座几百米高的钟楼。
恰巧刚到午夜整点,伴随着悠扬的钟鸣似乎连整座钟楼都在震颤一般。
王都就像一座不夜城,到处霓虹闪烁,连深夜的凉风都吹不散它的热情。
韩慕辰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只一闪而过的黯然好似被这黑夜抹去,让人捕捉不到痕迹。他捏了捏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件硬物,随后隐去了身形......
刚才他极目远眺的方向,那一片辉光的深处,曾经有一座孤儿院......
作者有话要说:
☆、永世不得录用
“受伤的都回学校找校医去吧,这事儿瞒不住,你们也不用编瞎话,照直说就行。”闫安泽见韩慕辰推门出去了,看了看情况,眼见几个挂了彩的伤的都不重,这才交代了两句。
两班的人都知道惹了祸,谁也没有动手的心思了,因为好奇心作祟,到底是有人忍不住问出声。
“席教官,那个高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三王子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高大英俊,我要是个女的,也是想扑上去了。”
“他还不到三十岁就稳坐军部的首位,你以为是靠了那副好皮囊?人家那脑子,你琢磨明白一件事儿的功夫,人家都拐了十个弯儿了。”席谷因着喝了酒,也是不好绷着个脸,眼见两班的人终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了,心说今儿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
秦山河眼见滕延康自桌子底下出来之后就脸色铁青,也不知他是撞了什么邪,不觉又看了眼已经回到闫安泽身旁的那个清秀的实习生,以为是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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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人就被广播召集到广场上开大会,五班和二班被点名通报批评,两班的实习生每人扣除十分的毕业综合分,并且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