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砂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许母说起来脸色有些不忍,“刘家公子眼见就要不行了!”
莫子苓问:“就是每天要昏睡五六个时辰的那位?”
“就是他,”许母叹气,“白白净净又挺有礼貌的一个小孩子,现在据说昏睡了一天一夜,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莫子苓问:“刘家公子今年多大?”
许母道:“约莫六七岁吧。”
许辰砂不解,“那还不赶紧去找大夫或者是找高人给那孩子看看,一大清早跑到这大庭广众闹什么?”
他还在睡觉就听见女人尖利的骂声和凄惨的哭声,必定是发生了严重的口角。
许母道:“现在是刘夫人拉着刘员外的小妾杜姨娘要去县里报官,刘夫人一口咬定刘公子变成这样一定是杜姨娘搞的鬼。”
许辰砂:“……”这明明是内宅恩怨却跑到公众场合来闹什么闹,简直莫名其妙嘛。
莫子苓却觉着不对劲,“伯母,昨天您说刘家小姐跟着家里的长工私奔了,想必她最少也是十五六的年纪了,庶出的小姐都这么大了,这嫡出的公子为何还如此小?”
并且刘家主母刘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其中想必又有什么秘辛。
许母吩咐许父去准备早饭,拉着两名年轻人坐到了石凳上,“这个话说起来就长了,所以我们还是坐下说吧。”
莫子苓:“……”
许辰砂:“……”
经过许母的一番讲解,他们二人算是大概了解了这刘员外家里的一些情况了。
刘员外今年五十出头,家有一妻二妾。
正室刘夫人比刘员外小五岁,娘家是隔壁镇的一户有钱人家,和刘员外算是门当户对,刘夫人貌美又会持家,深得刘员外的喜欢,夫妻二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刘夫人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年轻的时候还好,过了二十五之后仍然没有个一男半女的,刘员外家长辈就有些着急了,刘员外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爹娘念叨得多了也有了一些想法,在跟刘夫人协商之后,刘员外接回了第一个小妾,也就是杜姨娘,杜姨娘出身和长相都不如刘夫人,但身材壮,屁股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杜姨娘进门之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刘家庶出的大小姐,跟长工私奔了的刘月如。
孩子出生刘员外自然是开心,但是此后杜姨娘的肚子便也没了动静,一直没能再怀上个孩子给刘家添个男丁。刘员外八十岁的老娘着急啊,见两三年了不但正室的肚子没反应,侧室的居然也一样没动静,她一拍桌子,又给刘员外纳了一房小妾,名叫铃铛。
这三姨娘铃铛长得水灵可爱,嘴也甜,把刘员外哄的那叫一个开心,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可惜这刘府似乎是陷入了怪圈,三姨太生了这对双胞胎之后,无论刘员外如何用功,竟也没再怀上孩子。
又过了几年,就在刘员外觉得人生灰暗放弃希望的时候,正室刘夫人居然在三十八岁的高龄奇迹般地怀上了孩子,老蚌生珠了。
周围虽然有一些闲言碎语,可架不住这是天大的好事,刘家还请了高人来占卜,高人测出来刘夫人肚子里怀的是男丁,如此一来,刘家上下更是对刘夫人呵护备至。
在刘月如十岁,双胞胎姐妹五岁的时候,刘员外唯一的儿子出生了。
老来得子,又是嫡出的,可想而知刘员外两口子有多稀罕这孩子,还给他取名为刘志远,寓意志存高远。这孩子也挺争气,长得漂亮,脑子聪明,身体也健康,是刘员外最大的骄傲。
可这一直很健康的刘志远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得了昏睡的毛病,昏睡时间日益加长,身体每况愈下,药石无医,眼看着就要夭折,这怎么能不让刘员外两口子痛心?
许母端过许父给她盛的稀粥隔了一口,“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许辰砂摸着下巴,“其实子肆稀少的问题应该是出在刘员外的身上。”
按照现代科学来说,刘员外的精/子活力应该不行,能有四个孩子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莫子苓无奈,“现在的重点不在刘员外生育的问题上,而是孩子得怪病的问题。”
许辰砂道,“很简单,要么是生病,要么就是中邪,要么就是有人搞鬼。”
莫子苓点头,“请了许多医生来治病不管用那自然不是生病;请了风水师来看也没有改善,那就排除了中邪,刘夫人自然就要怀疑是有人害他的儿子。刘员外是孩子的亲爹,肯定不会害他,目标就锁定到两个侧室的身上了。”
许辰砂奇道,“那为何又指定是杜姨娘,而不是那个铃铛呢?”
“那就不知道了。”许辰砂问,“娘,刘夫人跟杜姨娘关系很恶劣吗?”
许母道:“听说他们家妻妾关系很平常,不算好也绝对称不上坏,没有什么内宅争斗,家事都由刘夫人说了算。”
莫子苓问:“您有多久没见到杜姨娘了?”
许母想了想,“自从刘小姐与长工私奔之后两个月来今天是第一次见她。”
许辰砂问,“她神色如何?”
许母道:“神色不大好,被骂被打没有争辩,也不还嘴,被刘夫人拉着也一言不发。”
许辰砂与莫子苓对视一眼之后笑道,“看来这刘家,果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啊……”
许母有些不明白,“儿子,你的意思是……”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