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待蕊儿走了,贺兰骢抽出匕首,捋着锋利的刃,松了口气。红辣溜刀鲈鱼,我贺兰骢做出的味道,不会比姐姐差。可是,和姐姐的赌约么,她欠我的东西,当然是要还的,何时还,由我说了算。
贺兰骢至此刻,才算真正的得以喘息,消息顺利传了出去,还带回样手头能用的利器。这是他和贺兰如月当年的一个赌约,如今现报现还。
“……大姐,你输了,你看看,你切的鱼片,薄厚不均。”
贺兰如月两眼望天,掐着柳腰,道:“让你得逞一次,说吧,这次打算要什么?”
贺兰骢眯起眼睛,“大姐,我就喜欢锋利的家伙,以后送我一个就是了。”
“唉。”贺兰如月叹气,“我就知道,你惦记上了吴家的东西。”
贺兰骢点头,“是啊,他们家这次打造的利刃,只做馈赠,不外卖,千金难求。所以啊,还是要姐姐出面才可为弟弟求一柄嘛!”想那吴家的公子,看姐姐时,眼睛都能开出两朵牡丹花来,而姐姐,每次只一句,牛嚼牡丹便把人家打发了。
贺兰如月没有为贺兰骢求来他想要的东西,那次,吴家只打造了两对利刃,均被皇帝下旨购得。贺兰如月无奈地说:“没办法。”
贺兰骢道:“既是如此,那以后我再想要的时候,就找你。不过你要赔我,不但把东西给我,还要给我做鱼。”
时过境迁,多年过去,贺兰骢在北苍皇宫突然要吃一道红辣溜刀鲈鱼,贺兰如月又哪有不明白他真实用意的道理。除了想要个贴身利器,更重要的是借助出宫的机会,把消息递出去。独自闯宫,他已经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这次,要安排好每一步才好,避免牵连过多的人。
……
丞相杨林在自己府内的密室里,听着宫里来人回话,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他迟迟不肯动手?”
来人摇头,道:“奴才觉得,贺兰骢并不相信丞相。”
“呵呵。”杨林捋冉而笑,“这也没错,老夫只要东西到手,至于他延平侯,是死是活,与本相何干?有了龙脉宝库的钥匙,开启宝藏,就不愁无法征集军队,何须翼王那点人马。兵布图到手,打元文敬一个措手不及,这江山就稳收于老夫囊中。”
“丞相高明。”老人略作沉思,道:“有个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林见那人欲言又止,便问:“什么事,但说无妨。”
来人道:“那日,奴才给延平侯送信物,发现他胸前挂着一物,和丞相要找的东西有点像。”
“你说什么?”杨林一下站起来,“什么样的东西?”
“那次,丞相让奴才看龙脉宝库的钥匙图形,奴才就是觉得,延平侯胸前那块玉佩,和图形上画的东西很像。”
杨林眼珠转了转,“那东西,记得先皇是给了贺兰如月才对。若是在贺兰骢身上,可就有些古怪了。你回去后,一定看个仔细,如果真是宝库钥匙--”杨林眼里迸出一丝阴鸷的寒光,手一错,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来人把头低下,“奴才明白了。”
……
小福磨好墨,展开宣纸,用镇纸压好,才道:“公子,准备好了。”小太监有点兴奋,贺兰骢要画画,看来是心情好,他也跟着高兴,公子总算是想开了。
贺兰骢拿起笔来,一点一勾,动作行云流水,偶有停顿,冥思片刻,再次落笔,是圈,是点,毫不迟疑。
小福看不懂,不过见贺兰骢很认真,也不敢说话,在旁边凑热闹观看,看来看去,就是不明白,好好的一副山水画,弄那么多墨点干什么。想问,又怕自己什么都不懂,闹笑话,不问吧,看着心里又痒痒。
憋了半天,正想把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贺兰骢已经把笔收了起来。吹干墨迹,把画轻捏起来,贺兰骢看了又看,眉毛拧起。
小福不明白,刚刚兴致还好,怎么瞬间又不开心了,还没等他开口问,就见贺兰骢气呼呼地,把刚刚辛苦画好的画,揉做一团,丢在墙角。
“公子!”小福惊呼,跑过去,把纸团拾起来,道:“辛苦画的,怎么就扔了呢?”
贺兰骢叹气,你懂什么,别问那么多,知道的越是少,将来保命的机会就越大。他道:“烧了它。”
“啊?”这次小福更是吃惊,“公子啊,你怎么就舍得呢?”
“我说什么,就照做就是了。”贺兰骢不耐地,开始赶小福,“我心里很乱,你出去吧,找个地方,把这个烧了。记住,别让人看见。”
小福见劝不了贺兰骢,看他很不高兴,怕惹恼了他,便行了礼退出来。一边走,一边嘀咕,想着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晚膳吃鱼还好好的,这会陛下也没来,他怎么就不高兴呢?
“哎呦。”小福一声低呼,把头抬起,才看清自己撞到了安荣身上。被安荣凌厉的眼神一瞪,小太监吓得一下跪倒,“荣总管,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冒犯。”
“大晚上的,走路不抬头,难道眼睛长在脑瓜顶上吗?说,什么事,这么一副失魂的样儿?”
小福咧嘴,把贺兰骢作画,又让他烧画的事如实说了。
安荣寒着脸,觉得事有蹊跷,便伸出手,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哦。”小福伸手入怀,把皱皱巴巴的纸拿了出来,递给安荣。
安荣就着月色匆匆看两眼,便把纸一合,收进自己怀中,道:“这个我拿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