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谢谢,一般一般吧。”
“全国第三?”平仄马上接道。
“说什么鬼!”施涧桑失笑,“也就自己的名字写得能看,其他就不行的啦。”
苏溪纯伸出同施涧桑握了握:“苏溪纯,溪水的溪,纯洁的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叫平仄,平凡的平……”还没等平仄说完,施涧桑突然插道:“平平仄仄平平仄?”
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苏溪纯等的就是这一刻,喊得比谁都大声,说完还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施涧桑也低低地笑着,一只手松松地握成拳头扣在嘴前,眼睑微垂,长长密密地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地暗影。
平仄看得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跳脚抓狂道:“啊啊啊啊啊啊给我闭嘴!都不许笑!啊啊啊啊!……”
可能是白天奔来奔去有点累,晚上又闹了一会儿,第一天晚上三个人都睡得挺早,十一点不到就爬上了床。
半夜三更,整栋楼都静谧下来。
平仄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着。他又想起傍晚同父母道别的场景,想起敦厚少言的父亲,想起常常唠叨却心地细致的母亲,分别时刻的那种心酸思念难过的情绪在这样寂静的晚上没有预兆地爆发。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家。
好像在高中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自己躺在学校寝室的床上没出息地流眼泪。尽管家离学校很近。
没想到三年后还是这么没出息,都成年了还这样,他难受地想着,吸了吸鼻子。倏然,他感觉有什么在碰他的小腿。
平仄一惊,半撑起身一看,有个黑黑的人影扒来他的床帘,探头进来。
“你怎么了?是你在哭吗?”
施涧桑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却让平仄空缺的心一下子填进了什么东西,之前的悲伤情绪好像就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你不舒服吗?”见他不答,施涧桑又问。
“没有没有。”平仄忙答,嗓音有些哑。一开始没注意,用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苏溪纯睡得跟小猪一样沉,没有吵醒他。
“没什么,你去睡吧。”
施涧桑顿了顿,没说话,却是沿着斜梯下去了。很快,他又上来,扒开他的床帘,递给他一包纸巾。
“……谢谢。”平仄忘了在床上放纸巾,这时因为哭过原因,鼻涕堵在鼻腔里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吸鼻子,难受得很。
他感激地接过,二话不说直接擤了一把,顿时觉得呼吸通畅,宛若新生。
“给我吧。”施涧桑伸出手说。
平仄连忙把剩余的纸巾递还给他。谁知他没收手,又说:“那个垃圾也给我。”
平仄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忙丢,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扔就好。”
“没关系,给我吧。”施涧桑没动,占着通道,平仄也下不去。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扔地上说第二天再捡。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团放到施涧桑摊开的手掌上。
施涧桑很快又下到地上,黑暗中传来流水声。不一会儿他回来,坐在平仄床尾,说:“你还好吧?怎么了?”
“没事,”平仄怎么好意思把这么丢脸的原因说出来。他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施涧桑仿佛摇了一个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点兴奋吧,第一次离开家到外面生活,所以有点失眠了。你呢,是……想家啊?”
平仄觉得脸热热的,肯定红了,幸好没开灯看不见。他撒谎否定道:“不,不是……”
施涧桑却像看透一般,语气像是在轻笑,但并不是嘲笑:“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之常情,说明你跟家里关系好嘛。不过你家离得近,周末随时可以回去,也很方便,别难受了。”他拍拍平仄的腿,安慰着,“而且你又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们呢。苏溪纯不和你是同学么,你们这么熟,连成一气,我以后也肯定不会欺负你,别担心了啊。”
平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嗯嗯啊啊点着头,心中又是羞愧又是觉得温暖。
“谢谢,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
听他声音平缓稳定,施涧桑才放心下来,说:“那我去睡啦,晚安。”
“嗯,晚安。”
平仄重新躺下,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的室友都是好人呢,真幸运。
第2章 02
下周才是正式上课。学校安排新生提早一周报到入校,意在让他们尽快熟悉校园和课业系统,期间会组织参加各类的活动和讲座,包括校长讲话,辅导员讲话等等。据说,一般情况下,n大四年里,公共场合中能见到这位校长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是入学时的讲话,一次是毕业典礼。而辅导员,在平仄之后的回忆中,见到这个身材娇小的女辅导员的次数,好像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每学期开学报到,去行政楼敲注册章的时候。
迎新周的一部分活动是由学生会组织的。新生们被分编成10-15人的小组,由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志愿者带领,完成学校安排的新生指导以及熟悉生活环境,后者实质上就是带着新生们在s市吃喝玩乐。这也是n大的迎新特色之一,代替了传统的军训。
“我的组名是……”苏溪纯瞄了一眼手中淡蓝色的纸张,突然“噗”地笑出声:“悟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