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悔哉笑的可真心无城府,依着樊襄缓慢的走,两人搀扶的背影看的后面宫监目瞪口呆,稍稍反应过来的便急忙掉头赶走。
☆、美人难琢磨 三
和樊襄预料的一样,转过花廊没多久,他皇兄已经一脸微怒的等在那里,樊襄是不怕他皇兄以此发难的,扶着悔哉的手也就没有松开。
如果他皇兄当真把人送他也没干系,这怒气又是冲谁呢。樊襄笑了笑,心里突然起了个主意。
“公子怎么这么任性,穿的这么薄劳烦了定陶王爷,还不快跟皇上还有王爷认错。”安昌执拂尘立在皇帝右边,此时却是一脸焦急,见樊襄和悔哉的身影一出现,话说的快的几乎咬到舌头,赶紧出言想要拦下他们前进的脚步,给了他们非常明显的暗示。
那是个好主意,樊襄不禁佩服自己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有了那打算,他可是预备着到他皇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对这美人的迷恋的,如果有幸能惹他皇兄吃醋迁怒……这才是最好的。
但,为何感到自己胸前靠着的人的手微微颤抖着。
“安昌住口。”皇帝看他们前行,摇头拍手笑了三声,踱步过来——
啪!
“公子!”
“美人!”
“呃……”悔哉只觉的喉头腥甜,一股铁腥味涌上来,身子被那用了全力的一巴掌抽翻在地。登时觉的头像被锤子砸过,轰轰鸣鸣,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安昌急的几乎冒汗,却不敢伸手去扶。
定陶王对这突然的爆发没有准备,也被冲了个踉跄,回神怀中人已经摔在了一边。
“你到底要怎样?”皇帝抓起悔哉的肩膀,后者任他拎起,闭了眼睛,嘴角噙着苦笑。
“你真的不痛么,你说朕骗你,那朕日日夜夜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平的!这样折磨朕,折磨你自己,真的不痛么?”
樊襄扶起那美人,刚才那想法却越来越明朗。
果然没错,这天下能用一个情字惩罚皇帝的,恐怕也只有悔哉了。这段感情里无论是对于他皇兄抑或那美人,自己都不见得是多么重要的人物,至少目前如此。
以后便不好说了。虽然于常理他是不该参与这两人的感情的,可是如今不行,还有一把随时会要了他的命的利剑悬在他头上,他要尽快找个原因让皇帝降他的官。
皇帝是要杀他的。
他或许应该多向皇帝要那美人,或者用反间计之类的,即使从这美人身上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让他皇兄因为情爱筋疲力尽也是好的。
可是自己究竟还是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随着安昌一起离开了,虽然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后面惨叫,但安昌没停脚步,他也没停。
以至于他现在偎着暖烘烘的火炉,吃着新疆来的奶葡萄,优哉游哉的想着怎么利用那美人。
情爱两字,文人是碰不得的,帝王更不可以。
皇宫
一小院落
一个十六七的岁的少年正靠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笼子里的金丝雀,一声接一声的叹息着,屋子里很整洁,四处也见不到下人的影子,想来应该不是没有下人的,只是比较少,在这么空的屋子里就显得若有若无了。
天渐渐的暗下来,少年又叹了口气,起身把鸟挂在架子上,唤人收拾床铺,准备就寝。
“公子不用晚膳了么?”空荡荡的回着一个侍女的声音,少年瞪瞪眼睛,“今儿个也没怎么动,没胃口,不劳你去打饭了。”
☆、美人难琢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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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琢磨 五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放肆,郢轻再单纯也应当想得明白,朕不是来与你商量的。”
郢轻伏在地上,没有动静,当皇帝几乎以为他昏了过去时,才听到一声幽幽叹息,“郢轻遵命。”
定陶王府
一顶用绸子做面儿的轿子无声的停在门口,有人叩门,开门的家丁看过来人递过的东西,急忙回去通告,过不久时候就有人拉开了门,轿子平稳的被抬了进去。
定陶王着一身玄色撒银宽袍,盖着个绣满了吉祥如意的锦被,发髻微微有些松,靠着床榻,燃着一盏烛灯,手握一卷古本,眼睛似笑非笑,不时飘向门口处,果然不多时有下人低声传送到,“人来了。”
定陶王捏了盘子里的葡萄放在唇边细细的咬,眼睛又飘回了手上的书卷。
门口一阵冷风,先进来几个人,接着掌灯的引着一个身影缓慢进来,定陶王没抬眼,低声淡淡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和公子见面了。”
来人确是悔哉,他在园子里扶起悔哉,然后跟他皇兄说既然这人惹皇兄生这么大的气,不如就送给臣弟吧。他皇兄问悔哉愿不愿意,这可是真是,正斗着气的两个人,哪个肯松口认输?美人自然说愿意,已经仰慕王爷许久,生生把他皇兄噎的说不出话来!
悔哉身边跟的几个宫监应了定陶王的话,定陶王叫人赏了钱,不多挽留,宫监退出去,府里的下人擦着火石,点了一溜四盏明灯,定陶王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朝悔哉看去。
他脸色苍白了许多,嘴唇是咬破了的,面上结着寒霜,知道定陶王看他,悔哉牵了牵嘴角,试图扯出一个微笑,但尝试多次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