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用唇去碰他的脸,他的手。
“永远消失在我这里。永远消失就行。”
“好。这事交给我。你要好好养伤。”
微微点了下头,李蔚华继续闭上眼睛。
“好好睡会,我陪着你。天还黑着,睡到早上,我陪着你。”
家宁看看王威沉默了一会,说:“这个恐怕要问过蔚华自己和阿卓。”
“我看还是先问问陈卓吧。蔚华,我觉得他不会想见。”
“蔚华说过永远不要再见到吴飞。我觉得阿卓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吴飞他爸我抗不住……”
两人还是进来看李蔚华。陈卓正在小勺小勺的给他喂糖水。这个他倒是慢慢的喝着,眼睛看着陈卓一眨不眨。
家宁觉得实在不忍心打断他们,还是接过陈卓的碗“我来吧。阿卓。外面薛春雨有点公事在找你。”
又对李蔚华笑:“我替阿卓伺候你五分钟,好不好?”
李蔚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家宁一边喂他,一边笑问:“你们这次瞒的大家好紧。阿卓就是太沉稳,太低调了。觉得委屈要和阿卓说啊,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家都为你们高兴。”
“不是。是我……没准备好。”
“嗯,我明白了。说话费力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我很为你们高兴,蔚华。”
外面王威把事情和陈卓一说,陈卓果然说:“见蔚华就不必了。如果实在要来,我倒是可以见见他。”
晚上八点,吴飞父亲过来的时候,陈卓正准备给李蔚华吃了一片药好入睡。一整天他都有点处在那种想睡又不能入睡的状态下。陈卓只是一直陪着他,看他精神好就和他说两句。不然就只是静静的坐着陪伴。
但是精神不安的症状仍然很明显。问过医生,医生认为可以在夜晚适量使用药物帮助入睡。放松精神,修复身体机能。
陈卓一直到李蔚华安稳睡着,才出来见吴飞的父亲。
将军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穿的是便服。虽然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仍然稳稳的坐着,不见丝毫急躁。
陈卓没有说话,只是将李蔚华的病历递过去。
将军花了四十分钟仔细看完病历,面上涨红,额角青筋暴跳的情形和吴飞很象。
“畜生!这个畜生!!吴飞的肋骨是你揍断的?依我看揍的太轻!!”
陈卓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然后说:“将军。您现在说这些话无济于事。我不得不说您的教育非常失败。看起来您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孩子这么缺少人味。这个孩子,从18岁就和吴飞在一起了,到现在24岁,已经是第七个年头,我不相信您一点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太成器,爱玩,花心乱搞男女关系,现在也三十岁的人了,我管不了他。以前是换女朋友换的太勤,倒也没有什么出过什么大事。
可是我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现在孩子情况怎么样?我想去看看。这件事情接下来怎么处理,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要把那畜生送进监狱,也是他该得的教训。”
“吴飞是应该好好从头学学怎么做人,怎么尊重人。至于是不是应该到监狱去受教训,这个看您的意见了。”
将军看定陈卓,虎目炯炯:“你以为我在说瞎话和你虚应付吗?你们主诉,按法律程序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不会让法律蒙羞。”
陈卓没有说话。
“我先看看那个孩子。我先为我的教育失败去道个歉。”
“我看不必了。现在他不想见到和吴飞相关的任何人或者事。道歉无济于事。”
陈卓毫不客气的同将军对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永远也不要再看见吴飞,听见或者想起任何和吴飞有关的东西。所以您不必去了。”
将军始终坚持。最后陈卓让他在玻璃外头看了一眼。将军在玻璃外头站了有十分钟,其实只能看见那缠在一片各种管子围绕在各种仪器下的一张半边青黑的脸。就算这样,也能看出没受伤的半边,是个英俊漂亮的孩子。
他转过身同陈卓握了握手,然后带着随员离去。
第二天吴飞就被一张车拉过来,躺在担架里,全身衣服碎裂透着血痕,露出来的地方都是拱起两三公分高的於痕。看样子是被用皮带揍的不轻。王威跟着,陈卓接到护士的通知不得不暂时离开李蔚华一会,出来见他们。
看着吴飞躺在担架上好似凄惨的样子,陈卓冷笑道:“果然是将军虎胆。吴爸就不怕宝贝独生子来这里出个什么意外?车祸啊,高空坠物啊广告牌倾覆啊。现在很常见的。”
王威说:“别这么说阿卓。吴叔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他让我带的话:‘家法先让他领过了,让他过来,一是道歉,二是给你们出气。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完事了该让他尝尝国法,这边绝对不多事。程序该怎么走怎么走。’你也领领吴叔这一片心。吴叔昨天夜里高血压犯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丁阿姨刚做过胆囊手术,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自己的孩子是宝,别人的孩子是石头?这一对父母不容易,蔚华的父母呢?王威你想想,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的孩子让人这样了,你看见了心不疼?你肯算了?”
“这次事情搞成这样。我也很难受,陈卓,我和家宁都不好受。吴飞是我的朋友,可蔚华也是。他们也这么多年下来了,也不是没有感情。最后事情闹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