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之前自己在恭玏面前逞威风说过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他又不方便干涉人家的私生活……不对啊,赵小懿脑子一个激灵,他今天晚上不是有演出吗,怎么都这时候了还在里面待着?而且从他三小时前走进四合院直到现在,赵小懿就没听见过里头有叮铃哐啷的乐器声,难道……
赵小懿突然眼珠子一瞪,糟了,该不会是被人算计了吧?他懊恼的一拍脑袋,哎呀……大意啊大意,居然这么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他借着昏暗的灯光抬头瞄了一眼砖墙的高度,然后纵身一跃,双手死死的扒在墙上,手指有力的抠住墙缝,脚上借力一蹬,三两下就骑上墙头,翻身跳进了四合院。
他谨慎的观察了一圈当下的环境,卧砖到顶,起脊瓦房,老井嵌地,院子中间种的是枣树和槐树,枝叶繁茂,跟普通的四合院没啥区别。这时候赵小懿听见左手边的厢房有声音传来,不时伴有几声大叫,听着像是在说笑,又像在骂人。
他侧身躲在树下,屏着呼吸又仔细听了听厢房里的动静,越听越不对劲。终于,在他听见里面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并且兴奋地叫骂着“我艹你妈!许喆你个蠢货!”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恭玏耍了。
赵小懿这才明白,其实恭玏今晚根本没有演出,他只是在变着戏法玩儿自己。
我x你个死娘炮!赵小懿大刀阔斧的冲过去“咣啷”一把推开房门。
正玩得高兴的几个人被这猛的大动静给怔了一下,然后都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赵小懿。
恭玏一看是他,心里不由亢奋了起来,连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进来干嘛?我说过你可以进来吗?”
“你把我当猴耍呢?”赵小懿气呼呼的:“你不是说今晚有表演吗?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恭玏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我只是告诉你要来什刹海,是你自己认为我有演出,关我毛事。”
“所以我就活该在外面等你三个多小时?”
“你硬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儿以为你出事了?”说到这里赵小懿就鼻孔冒烟,这个职业真他妈太不被人尊重了。
“不知道。”恭玏摇摇头。
“你……”
赵小懿和恭玏,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站在门槛边儿,就这么直勾勾瞄着对方,谁都不说话,眼神里劈石飞火的交战连绵不断,火花四溅,恨不得从瞳孔中飞出成千上万把飞刀砍死对方。
“没事了吧?”恭玏先开口:“没事的话接着出去等我。”看到他就影响心情。
赵小懿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儿一口气没缓上来,要不是杨队长发飙咆哮把他碎尸万段的模样及时在他脑海中闪现,当时他绝对已经抓起恭玏的脑袋砸墙了。
他花了不到一分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身走出门,没走出几步好像想起什么事,又突然折返回来,径直朝着恭玏冲过去。
就在一屋子人都认为赵小懿要揍恭玏的时候,他竟然伸手抓起恭玏旁边桌子上的烟塞自己兜里,说了一句:“快点儿啊时候不早了。”说完就出去了。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半天没反应过来,恭玏也愣了好一会儿,就连他也以为赵小懿刚才会动手打自己,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桌上的半包烟?
“玏儿,这警察有病吧?”胡一卓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恭玏没搭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又拉扯着哪条脑回路。
直到夜里一点多恭玏才从四合院里出来,对,他就是故意待到这么晚,他倒要看看那警察脊梁骨有多硬,到底能撑多久。
一路从胡同里走出来都没看见赵小懿的身影,顺着车子绕了半圈,倏地发现地上有一坨不明物体紧靠着车轱辘,一动不动。
恭玏勾起嘴角哼笑一声,拿出手机照着那坨“物体”——果然是赵小懿:双腿屈膝坐地上,双手摆开,脑袋上仰,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张的老大,足够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睡的跟猪似的。
连睡个觉都能这么丑……
恭玏用脚踢了踢他:“喂,醒醒。”
赵小懿皱皱眉,不满的嘟囔了几声,然后又接着睡了。
恭玏又踢他几脚:“听见没?你走不走?”等了大概半分钟,见赵小懿依旧没动静,恭玏没工夫跟他浪费时间,他也困了,索性直接上车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呼啦”一口气朝前冲出几十米,然后把车一脚踩停,悠哉的点根烟坐等某人上车。
原本稳稳当当靠在车轱辘上睡觉的赵小懿被恭玏这突然一个鲁莽的动作给搞的整个人猛地朝后倒了下去,脑袋砸在水泥地上,那叫一个措手不及,疼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揉着后脑勺朝前方看去,一辆威武硕大的越野车停在二十米开外,大灯正正的照着他。他趔趄着站起来,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上去。
“我说您老能换个方式叫醒我吗?”赵小懿说话都快接不上气儿了:“你想我死在这儿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恭玏开车绕出街口:“谁让你睡得跟核桃似的。”
“什么核桃?谁是核桃?”赵小懿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是我家的一条狗。”恭玏说的平静。
“我艹你妈的,你连羞辱人都这么从容不迫吗?”赵小懿拳头捏得咔咔响:“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