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冒出一句道。
“皇上恕罪。”
“没诚意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而且说了多少遍了,我现在只是你们的主子,别的什么的,都不要再提,叫我子周或者笨蛋什么的都可以,就是不许叫皇上!”
“……”
“其实我也不想叫他皇上的,浑身上下,除了血统,哪有一点像皇上?”
“说得也是。”
我挥舞着镰刀,佯怒道:“干活就要安静地干,小心走神割到手!”
“哎呦不行了,我要歇会,太阳好毒,眼睛都被汗蒙住了。”万代扔下镰刀爬上了岸,撩起衣角就擦汗。
千秋也爬了上去。
我看见石靖后背都汗湿了,衣衫都贴在背上,不由道:“石靖,你也上去歇会吧!”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还不算累,平时操练时,比这个更艰苦,没什么的。”
“不就是割个稻子吗?不用跟操练比,快去,喝口茶也好。”
“遵命。”
结果,我们几个,都在大树下坐住了,不想再下田了。
奕王在田野里四处逛了一圈,不知道谁送了他一个西瓜,喜滋滋地切好了捧回来,让我们坐在树荫下更不想下田去了。
一位老伯扛着锄头路过,看了眼我们的稻田,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田也不会种了,一田的水,就开始割稻子,也不知道把水放一放……”
我赶忙捧了块西瓜奔过去,将西瓜塞在老伯手里道:“老伯说得是,我们兄弟几个,的确不太会种田,还请老伯指点指点……”
老伯随我来到大树下,一屁股坐在草地里,啃着西瓜,就巴拉巴拉讲开了:“不是我老赵吹牛,这南阳一带,农活我可是一把手。”
“嗯嗯,老伯一看就是经验十足嘛。”
那老赵瞥了我一眼道:“现在像你这样虚心的年轻人不多了,村里那几个后生,整天都只知道空想着怎么怎么发财,自家田地都荒了也不知道整整,太不像话了!”
“是,太不像话了。”
“我告诉你哦,你们这样大中午的出来割稻子不好。”
“为什么?不是正好晒一晒,好捆了稻草挑回去吗?”
“稻子是正好晒,可你们人呢?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过的,受得了吗?田里又有水,这秋老虎,厉害着呢,别以为只有夏天才会中暑,你们让这热水一蒸,日头一晒,不中暑才怪。”
“那什么时候割才好?”
“早上起早,或者傍晚割,不过傍晚也不太好,蚊子多。你家这块田,还是先放水,这样吧,吃你一片甜西瓜,我等下帮你们挖条沟放水,小子们,可以回家去歇着了,别仗着年轻在外面晃悠,中暑了可不好。”
“那,老伯,真是多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
“请问老伯,咱们,把稻子收割了之后,田里,地里,还能种些什么呢?”
老赵捏了下巴,思考了一阵,道:“一般来说,地里种白菜萝卜什么的,田里嘛,是接着种油菜,你们有下秧苗吗?”
“还要下秧苗?!”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一伙外行,第一次当庄稼汉吧?”
“是。”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这样吧,我家住在南阳东村头,门口有棵大槐树,那就是我家了,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或者缺什么的,可以去我家找我。我老赵一介单身汉,不怕被叨扰,嘿嘿。”
“多谢赵老伯!”
“客气客气!”
回到家,歪在千秋学着附近农人编的竹席上,喝着石靖调制的冰凉糖水,吹着附近湖面上飘来的风,真是十分惬意啊!
千秋去湖边洗衣服去了,我们一行衣服全汗透了,够他忙的了。
石靖准备晚餐,奕王给我打扇,万代则又把上回卖瓜子的钱袋拿出来,倒在竹席上,财迷似地数了起来。
“嘻嘻,想不到那两箩筐瓜子也能卖一千多个铜板!”
“那是我不黑心,我若黑心,画有奕王的袋子,就是卖五十个铜板一个,也有人要。”
“那倒是,不如你就专门画奕王拿去卖呗!”
我摇了摇头道:“物以稀为贵,画多了,别人就不稀罕了。况且,老让我那么画,我自己都烦了。”
毛笔还是用不惯啊!
如果用现代的马克笔,那效率就要高多了。
若用电脑画,那更不用说了。
我指着屋外的空地道:“等到冬天,那片洼地,咱们可以请几个短工,挖成鱼塘,养鱼,种些莲藕。”
“知道,你特别喜欢吃莲藕。只是这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