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平躺得身体有些酸痛,因此槿惟想要试着翻身换个姿势,但是他却感觉到了比酸痛感要难受更多的痛楚。
很熟悉的痛令槿惟想起来他意识中断前的事情了。
——对了,我好像被什么人推下了楼梯!
猛地,槿惟睁开了眼睛。
顶上是纯白色的天花板,而周围则是被浅绿色的帐子给围住了。
——这里是医院吧?
槿惟试着动了动脖子,即便是微微地转动他还是会感到有些晕乎乎的。
「诶?叔叔?」
出乎意料之外的,槿惟看到安信正趴在床边睡着觉。
「嗯?」
听到了槿惟的声音,安信立马就醒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安信下巴那里的胡子看着有些邋遢。
「你总算醒了。」
安信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摁下了呼叫铃。没一会儿,护士和医生就来到病房里了。
检查过一番后,初步确定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是有发现不舒服的话还是要及时就诊。
虽然安信有提议要在再医院里住一阵子,但是槿惟却拒绝了。
一来是因为槿惟不喜欢医院,二来是因为他曾经记得安信说过他不喜欢市里面,三来则是因为……
槿惟有注意到站在医生身边的那位护士小姐正用着充满爱慕的目光看着陪在自己一边的安信。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就算不愿意,大概也会看到那些护士小姐们爱慕的目光,更甚至可能会有很多献媚的表现。
槿惟绝对不想看到安信被一帮女人团团围住的样子。
因为左腿和右手都打了石膏,加之右脚扭伤不能使力,所以槿惟没办法独立行走,最后还是靠安信把他抱到了车子上的。
看着窗户上映照着的自己的样子,槿惟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不光是手和脚打着石膏,槿惟的头上也用着纱布包了好几层,侧脸的地方还有用着纱布贴着,一张脸看上去还有些微肿。
「你是怎么摔下楼梯的?」
安信发动了汽车,本来车里还有些冷,但是开了暖气之后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呃!」
槿惟抿了抿嘴唇。
虽然事实是被人给推下去的,但是……
一想到要是这么说了指不定会让安信担心,槿惟就不怎么想要说实话了。
「不、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下楼梯的……」
槿惟说着谎话,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那打着石膏看上去粗了好几圈的脚。
「是嘛。」
安信用着眼角余光看了下槿惟,心知槿惟八成是在撒谎的安信也无意去戳穿。
「以后上下楼梯要当心,要是不巧的话就算不会死也会可能瘫痪的。」
「如果……我瘫痪了……叔叔是不是会感觉很麻烦?」
虽然只是半试探地想要知道安信的想法,可是在问完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么突兀的槿惟连忙抿紧了嘴巴,随后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你瘫痪了我当然会觉得很麻烦。」
对于这意料之中的答案槿惟说实话还是感觉有些失落的。
「不过如果事情已经成了事实,就算你是个再怎么麻烦的包袱我也会好好地照顾好你的。」
「!」
闻言,槿惟不由得笑了。
离开了地下那有些黑的停车场,射入车内的阳光灿烂得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不过就你现在这个惨相,至少近期有一段时间你也约等于是半个残废了。」
安信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槿惟如今的样子,他用着鼻子哼了一声笑道。
「唔!」
虽然想要反驳,但是怎么都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活动的现在,槿惟根本没法子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惯用的右手打了石膏害他根本没办法握笔握筷子,这还不止,槿惟甚至连拐杖都柱不了。
虽说还能用轮椅,可是觉得轮椅搬来搬去似乎更加麻烦的安信甚至直接否定掉了轮椅这个选项。
石膏要过一个月才能拆,在这一个月内槿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上厕所洗澡……
「我感觉我看错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