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身躯庞大,犬齿林立,三口两口的,就把地上那一大坨东西吞吃了个干净。
它舔舔嘴角,清理一下卡在牙缝中的铁屑骨渣,双眼突然间变得血红,满含暴戾之气的往空中瞪去。
那里,浮空之上,扁阔的铜鼎之内,盘踞着一条硕大的青蛇。
那大蛇似是又粗长了不少,盘起的躯体足足有水缸粗细,长度更是惊人,原本正好可以纳入他的铜鼎,已经装不下他了。
那铜鼎被他撑得满满当当,就好似是坐在了过小的椅子里一样,他那好几米长的尾巴尖,由于容纳不下,不得不顺着鼎的边缘耷拉到了外边,此时正悠闲自在的轻轻摇晃,惬意雍容的随着微风勾来翘去。
白狗抬起脚爪,舔了舔被抽打出来的伤处,凶猛仇恨的紧盯着大蛇,自喉咙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威胁咕哝之音。
大蛇,也就是脱困而出的夜笙蛇君,看了看白狗嘴角的那些血渍,心气总算是平顺了一些。
柳夜笙在燕京被这些尼国之人用阴险毒辣的诡计暗算,进而擒入鼎内,几经辗转,受尽羞辱,最后还被压入那阿苏火山之下,当作了祭祀的牲畜一般。
虽然有杨雪英拼力相助,又有巫华天万里来救,甚至在刚刚还为他以莫大的神通疏理身体,补益妖灵,将那神祭之阵强行集中在他身上的地底之力,化为己用,大大的提高了他的修为,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但是,蛇心执拗,量窄记仇,对于那施加给他万般痛苦的尼国之人,他又怎么会不切齿痛恨?
打下佐藤家族那些逃生之人的直升机,也便是理所当然之举。
柳夜笙吐了吐蛇信,对大狗道,
“在这些忍者实行的阴谋里,每一次事件你都有份参与,我本也不想放过你的。只是,你虽然有灵,终究只是兵器而已,听从命令行事也是自然。
现在你的主人已死,你也重新得回了自由之身,若是顺从于我,与我一同回去华国,我便饶你的性命不死。”
大白狗咧咧嘴角,腾空而起,露出来一个狡猾邪恶的嘲讽笑意,
“回去?回到哪里,华国吗?别自以为是了。这里,尼国,才是我的家。
你这小蛇,当真狂妄,以为自己变大了些,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告诉你,你长得再大,对我来说,也只是一盘增量的佳肴而已。本来,你就是要作为我的食物,才被投到那火山下面祭炼的。”
阿苏火山臼五百公里方圆的地面,已经变成了通红一片,岩石泥土在高温的作用下,化为了火红的熔岩,汩汩翻腾的冒着泡,将所有胆敢滞留于其表面的东西,不论人、物,统统烧成了灰烬。
震天的巨响响彻地底,火山臼重重的抖动了一下,将万年积压在臼内的那块地层,轰隆隆的pēn_shè上了高空。
五百公里粗的火柱,拔地而起,气象万千,接天蔽幕。
柳夜笙与大白狗虽然浮在边缘高空,也还是被烤得相当难受,只好又向外飞了一段距离,远离了阿苏火山臼爆发的范围。
“——
这可真是厉害。”
大白狗耸着鼻子感叹,
“自我有意识以来,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呢。果然,我们大尼帝国就是伟大,连灾害也是如此的凄美壮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