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无聊的故事,害我又想睡觉了。」理哲走向床铺趴下,把嘴角的偷笑藏进枕头。
忽然,他的一只手臂被用力拉起。
「不行,不准找藉口赖床,我已经煮好早餐,快去吃。」贝嘉状如拔葱,努力想拉理哲起床。
「你自己吃,我在减肥。」理哲却运劲紧紧黏在床上。
没多久,贝嘉放开理哲的手臂,放弃了无谓的尝试。
理哲正喜战胜一城,忽然感觉床铺一沉,心生不祥连忙抬头,只见贝嘉已跪在身边,而且咧着图谋不轨的奸笑,双掌齐发往他腰部使劲一推,他连叫都来不及叫!就横飞出去跌落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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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哲的下唇被上排牙齿撞破流血,止血之后便十分滑稽地肿起来,变成他脸上最显眼的部分。这,就是贝嘉那一推的杰作。
「你的嘴唇怎么了?」当理哲偕贝嘉依约赴会,云妮第一句话即末错过理哲的惨状,随她出席的剑辉也瞪直了眼。
「被一只坏猫咬到了。」理哲瞟一眼若无其事、忽被桌布吸引住的贝嘉,无奈地苦笑。
「少来,是被女孩子咬的吧?早跟你说过嘴上不要涂那么多糖,你偏不听,终于出事啦。」剑辉略哩啪啦念完一堆、又一把扳住理哲的下巴端详与摇头。「唉,面目全非的大帅哥,真可怜。」
剑辉嘴上的同情与眼角的笑意完全背道而驰,理哲立刻拍掉他的手,不客气地还击:「受不了你,随便什么都可以扯上女孩子,你就不能想点有意义的事吗?」
「跟女孩子有关的事都很有意义呀,对不对?小表妹。」剑辉并不恋战,顺势就把注意力转向贝嘉。贝嘉才是他出现的原因,若非今天的主客是贝嘉,他才不会抛下花草跑来凑热闹。
他也是从云妮的转述中才得知理哲有个表妹。他的好奇心不输云妮,不过,纯粹是男人对女人的好奇。映进他眼帘的贝嘉又帅又有劲,就像他悉心培育的奇花异草,说不出的诡谲迷人。
「对我来说,能马上吃到一顿又丰富又可口的大餐,才有意义。」贝嘉捧着肚子,故意装出一副饿鬼的模样。
「马上马上,想吃什么尽管点。」云妮立刻招来侍者,尽起主人之责。
一见到贝嘉,云妮就放心了。如此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根本不构成威胁。
「喂,少爷,你是怎么虐待贝嘉的,居然让她饿成这样?」剑辉捕捉到贝嘉的故意,登时语带责备地配合起来。
理哲刚要辩说,贝嘉已抢先乱扯一通——
「早餐只准喝水,午餐只给一片土司,晚餐好一点,有个焦掉的荷包蛋。」
「哇,简直惨无人道,怪不得你皮包骨。」剑辉无限同情地望望贝嘉,又难以苟同地转向理哲。「唉!才几天没见想不到你变得这么没人性。」
「我倒希望自己没人性,这样就可以狠狠修理贝嘉,为我的嘴唇报仇。」理哲自嘲地接口,却像当头推落一块巨石,砸傻了剑辉跟云妮。
「你是说——你的嘴唇是贝嘉咬的?」云妮惊愣地问,比剑辉先反应过来。
「不是,是我推的。」贝嘉急声澄清,很难得地露出一丝忸怩不安。
云妮还想追问下文,贝嘉已一甩头瞪住理哲,难过地嚷着:
「你果然在生我的气,怪不得你不吃我煮的饭,宁可泡牛奶喝。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会咬到嘴唇嘛,你怎么可以生我的气?」
一见贝嘉难过,理哲就算有气也漏光了。
「我没有生气,我是因为嘴唇很痛,不方便咀嚼,只好喝牛奶。」
理哲的理由虽然充分,却说服不了贝嘉。
「是吗?之前你怎么不这样说?之前我问你为什么喝牛奶,你不但不回笞,还转头走开,你分明在生气。」
的确,他的确有点生气,但他气的是自己,因为他对贝嘉的顽皮半点办法也没有,他就是硬不起心肠呼喝贝嘉节制一点,或者索性打她一顿屁股。
「我真的没有生气。这样好了,再让你推一下,干脆把上唇也撞破,也让它肿起来算了。」为了消除贝嘉的疑虑,理哲只好破斧沉舟、舍身成仁。
「才不要,那你就会有两片厚嘴唇,像金鱼一样,多难看呀。」贝嘉嘟起嘴学金鱼一开一合,滑稽得教理哲忍不住发笑。
贝嘉和理哲的小摩擦到此化解,云妮跟剑辉却有些发愣。
他们万万想不到,理哲为了哄贝嘉开心,竟然甘愿再受伤一次。理哲不是太宠小表妹,就是「有问题」。
不过,一顿饭吃下来,他们又看不出理哲有什么问题。
理哲仍避开需要咀嚼的食物,光喝蔬菜汤。他殷恳地跟云妮交谈,眼底不时因云妮特意状点出的美艳、云妮的嫣然一笑、云妮将长发撩至耳后的动作而闪动光芒。要说他对贝嘉别有居心,实在无法成立。
贝嘉更不用说了,她几乎忘记理哲的存在,只顾跟剑辉谈论他心爱的花草。贝嘉对养花莳草也颇有心得,外婆家前院的小花园就是她闻植而成的。
由于跟贝嘉相谈甚欢,饭局快结束时,不轻易对人展示温室的剑辉,还兴匆匆邀请贝嘉务必去拜访他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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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到两个月,贝嘉就变成工作室的中流砥柱。她的工作效率又快又好,又能独力与客户商谈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