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江一执心里焦急,黑甲虫的智商也不低,打从那三个烈士陵园诞生了成虫的消息传来,它就显得格外焦虑,一天到晚的缩在院子里,不到两天的功夫,大半的不分年份的人参和何首乌以及长成的虫草都进了它的肚子。
江一执摸了摸黑甲虫的翅膀,原本黑漆漆的黑甲虫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整个下半身包括翅膀在内都变成了透明的白色,只留下一个黝黑的脑袋。
江一执估摸着,等到它全身都变成透明之后,应该就到了蜕变的临界点了。
就是这会儿等待的功夫,杨建国却引着两个人找上了门。
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正是当初丈夫早逝,女儿被婆婆下咒的齐婉清。
杨建国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这事儿得齐妹子来说。”
齐婉清端坐在沙发上,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江少,实在是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
江一执端着四杯茶水上来,将其中一杯递给齐婉清:“没什么,有什么事情,齐女士不妨说来听听。”
“欸!”齐婉清接了茶,放在手里,只说道:“有事麻烦江少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这位,宁越宁女士。”
这位宁越面色不太好,眼底满是青黑,听见这话,当即站起身来,冲着江一执躬了躬身体。
“是这样的,宁越家里最近不太安生。”齐婉清说道:“主要是他丈夫身边最近不太安生。”
宁越的父母都曾是京城大学地质学方面的教授,膝下只有宁越一个女儿。二十三年前,夫妻俩在探索一处废弃矿洞的时候遭遇矿难,双双离世。
父母的去世,让刚刚怀有身孕的宁越备受打击,就在父母的葬礼上,宁越认识了她的现任丈夫宋安生。宋安生是宁父手下的博士生,为人谦逊有礼,比她还小三岁。
因为当时宁越怀有身孕,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不是很方便。宋安生主动站出来帮忙,对宁越更是格外体贴。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便碰撞出了火花。
父母去世的半年之后,宁越就快要临盆的时候,宋安生向宁越求婚了,并保证对宁越肚子里的孩子会视如己出。
不可否认的是宁越的确存了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可以接纳他的父亲的心思,加上她的确对宋安生很有好感,因而她没有拒绝宋安生的求婚。
俩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现任丈夫?”江一执眉头微皱。
“没错,”宁越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开口说道:“谁年轻的时候还没遇上个人渣呢?”
宁越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对方是她在大学里认识的学长,名叫洪伟。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在洪伟父母的催促下领了结婚证。然后在洪伟的安排下进入他所在的公司。洪伟很有才能,不到三年的时间就混上了公司中层。却没想到,偶然的一次机会,宁越看见了他和公司台商老总的女儿纠缠不清的画面。
她这时才知道,宁越的父母之所以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催促他们俩结婚,不过是因为宁越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而洪伟家里则是三代务农。那个时候高级知识分子不值钱,但耐不住名头好听,洪家算高娶。
但是现在,比起宁越这个不值钱的好名头,洪伟更看中了老总独生女儿背后象征的大把钞票。
宁越果断的和洪伟离了婚,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而这时洪伟早已热热闹闹的和老总的女儿举办了婚礼。
“这样啊。”江一执点了点头。
只听见宁越继续说道:“我和现任丈夫宋安生结婚二十三年,除了当初生下的长子之外,和安生另有一个女儿,只是我那长子没教导好,上个月和一群狐盆狗友喝多了,从楼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说到这里,宁越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显得格外悲伤。
“节哀。”江一执皱着眉头说道。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也就是打从这开始,我丈夫身边就再也没有安宁过,要么半夜做噩梦惊醒、脖子上出现黑红的手指印,要么是上班途中刹车失灵……”她顿了顿:“我长子成年之后,一直和我现任丈夫不对付,我总觉得是不是他回来了!”
“所以,我想请江先生去我家看看。”说着,她将自己带来的大木盒往前面一推,急促的说道:“这是我父母当年留下来的一块矿石,听他们的意思,这东西似乎有点价值,还请江先生笑纳。”何止是有点价值,宁父当时偶然从一个矿洞里得到这块矿石之后,几乎是爱不离手,特意托人打了一个专门的保险柜来装这块石头。学校里的同事好友想借去看看,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要不是为了丈夫的事情,她怎么也不会把父母的遗物拿出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打开了盒子。
江一执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盒子里哪还有什么矿石,只有一只捧着小肚子,蹬着小腿的黑甲虫躺在那里。
江一执啪的一声合上盒子,僵着脸:“既然这样,那我就跟宁女士去看看好了。”
他还有的选择吗?
宁越的家就在齐婉清家隔壁。
江一执等人到的时候,正碰上从学校下班回来的宋安生。
宁越面上一紧,紧张的说道:“不是说让你这段时间待在家里,别出门吗?你怎么又去学校了。”
宋安生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说道:“这不是我带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