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路天泽抱怨,“做爱的时候你还说个不停,这麽没有感觉啊?”
他刻意扭了一下腰,苏末终於抽了一口气,鼻子里哼出一声黏腻的鼻音,颤颤悠悠的。
“动起来,动起来。”路天泽催促,“动起来你就不冷了,不然你下去给我坐俯卧撑?你脚又站不起来!”
“路天泽,我想睡觉了。”苏末很疲倦,软语哀求,“我们不做了好不好,我好困。”
那股悲凉简直是窜上心头的,路天泽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苏末哀求他别生病时的感受,简直就恨不得现在有病的是他!
但是他无计可施,只能慢慢的看著苏末被寒冷侵袭,被睡眠吞没,最後甚至可能被死亡带走。
“不好。”他果断拒绝,“我不要一个人醒著。”
他顿了顿,放柔了声音:“我一个人很害怕的,你不要睡觉,陪我讲话。”
天亮了就好了,路天泽咬牙,天亮了他就出去找人。
“你不怕黑的。”苏末反驳,还是倦倦的,“好吧,那我们再讲一会儿话。”
他说是这麽说,其实眼睛已经是半闭著了,困倦的不行,声音都含含糊糊的。
路天泽一口咬到他的喉结上,力量一点也不小,惩罚性质颇浓,肯定都咬出了血痕,声音恶狠狠的:“你一边上我,一边睡觉,你了不起的很嘛。”
“你让我睡吧。”苏末很直接的说,“我知道我自己撑不下去了,你明天早点走,别管我,你吃过这麽多苦,以後找个……找个疼你的人好好过。”
路天泽笑了一下:“是吗?”
他想苏末一定不懂他,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懂自己。
就像那会儿,他明明对苏秦有意见,却也可以为苏秦去杀人,就像现在,他知道自己一直跟苏末待下去会死,他也不在乎。
他是最最怕死的人,偏偏每次都要变成最不怕死,甚至找死的人。
有时候人们说,人心可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现在就觉得人心可怕。
那麽小的一颗心,怎麽可能存储那麽多的感情呢?浓郁的你手足无措,甚至之前完全没有发现。
“不能我动啊。”路天泽安静的看了一眼苏末,“你不动还是冷的。”
他想了想:“要不我们换个姿势?”
黑暗里其实什麽也看不见,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苏末呼吸急促的让人怀疑都要紊乱了。
“不用怕,我在。”路天泽低声说,吻了一下苏末的眼睛,“我不会让你冷的,真的。”
“路天泽,我告诉一个秘密,说完了你明天大概就愿意走了。”
路天泽随便应了两声,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
现在没有什麽秘密比温度上升让他更感兴趣,他在医院太久了,在离老师那里也帮了太多的忙了,他清楚苏末现在的状况。
保持不住温度,很有可能出事,做到现在苏末才有一点点反应怕是已经到了兴奋减弱期了,他怕的要命。
“你不是一直奇怪吗?”苏末停顿了一下,“那张画,其实……”
“好了。”路天泽不耐烦的打断,“我也有事告诉你。”
他酝酿了一下,换了一种吟唱式的架势:“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喜欢你。”
苏末噗嗤一下在笑出来,甚至笑的太开心了,身体都战栗了起来,连带著路天泽都动了起来。
太可悲了,路天泽想,现在他说苏末都不相信。
他不清楚到底是他做的太少还是苏末就那麽缺乏安全感,但是确实感觉很凄凉。
“真的啦。”他抱著苏末的头,轻轻的亲了下去,“我不需要努力了,真的喜欢上你了。”
他感觉到嘴唇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体,顿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苏末的眼睛,干脆就又亲了一下。
“我真不是同情你。”路天泽说的很慢很慢,腰动的也很慢很慢,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不让苏末的分身滑出来,“我不是那种烂好人。”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会扔下你的。”路天泽顿了一下,感觉身体很疼,不过这种疼痛让他生出一股喜悦,他清楚那是苏末的温度在升高,yù_wàng终於催发了出来,分身在变大。
这一刻他简直想笑,多麽荒谬的场景,他在这种夜晚,要为一个男人在他体内终於硬起来了而感动欣喜若狂。
他感觉到唇下的眼睛有股湿意,忍不住得意起来,果真如此,只有感情才能刺激到苏末。否则连xìng_ài都不行。
得意完又忍不住悲哀,这要是等了多久才有的反应!一点点的爱意,都能让苏末哭哭啼啼的。
“路天泽你好奇怪。”
苏末吐出一口气:“是不是不要你的,你就会喜欢啊?”
睫毛在唇上的感觉很奇怪,软软的,却又痒痒的,随著苏末眼睛的眨动不停的扫过他的唇瓣,酥酥麻麻的。
不过也可以根据睫毛扫动的频率判断出苏末很紧张。
“我喜欢了你那麽久,你干嘛现在才喜欢我啊。”他捏住路天泽的下颌,不让路天泽再亲下去,仰头恶狠狠的咬下去,“我觉得你真是讨厌啊。”
他的动作直接而粗暴,比路天泽有经验多了,娴熟的挑开路天泽的牙关,直接入侵了後者的口内,舌尖灵活的像一尾蛇,不停的搅动著,纠缠著路天泽的舌头,如此往复地舔舐了许久之後,才又退出去咬路天泽的唇。
“喂。”路天泽气喘吁吁的,声音沙哑不看,低低的刮著耳朵,“你要是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