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战斗力真是杠杠的,路天泽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就接了电话说弄好了,问要不要传真过去。
家里还没收拾好,传真机几年没用了,不说坏没坏,有没有墨水都不知道,路天泽只好让对方直接送过来。
“我也要出去。”艾斯正在跟土豆丝搏斗,把一双筷子舞的跟蝴蝶一样,上下翻飞,路爸爸看的都不忍心了,帮他把菜夹好。
路天泽打电话嘀嘀咕咕的,艾斯虽然听不懂,但是积极的很:“我也要出去。”
他语言不通,出去真是十分痛苦,於是只能依赖路天泽,可偏偏路天泽这几天也很忙,公司的事情,还有刚回来一些人事方面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无聊的天天跟艾伦在家打牌。
“钱都输给他了。”艾斯含泪说,路天泽心有戚戚的点头。
如果不作弊的话,他从来就没赢过艾伦,这家夥虽然一副俊美无敌的少爷脸孔,但是对这些扑克赌博类的拿手的一塌糊涂,简直是在欺骗人感情。
“那你去拿东西吧,就是我那个秘书,认识的吧。”路天泽懒洋洋的说,“就在小区门口,随便给我买点牛奶回来,昨天的给你们俩都喝完了。”
两个小家夥欢天喜地的推了碗就走了,像是小孩子一样。
“什麽东西啊,这麽晚还送过来,工作?”他爸爸有点儿好奇,帮路天泽舀了一晚山药红枣汤,“多喝点,下午去医院,医生怎麽说?”
路天泽懒洋洋的喝汤,在想秘书送来的资料上到底会有什麽,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说没什麽特别问题,就是要我注意饮食,情绪控制好,别激动,还有就是一些运动要多做做。”
“重点还是情绪。”路天泽补充,给他老爸也舀了一碗汤,“你们都要高高兴兴的,身边人的情绪很容易影响我,发生癌症转移。”
这话都是原话,路天泽并没有撒谎,他爸爸却急了。
“我没有不高兴,我一直很高兴,问号死了就死了吧,不要紧的。”
果然还是难受的麽?路天泽拍怕他,温和的说:“不要紧,不要想太多,我随口胡说的,明天我们再去养一只猫。”
“养猫倒是其次。”老爸著急了,“找个人谈吧,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谈一个。”
他略想了想:“艾伦倒不错,很稳重,比艾斯更好。”
路天泽差点把汤喷到他脸上:“艾伦?艾斯?他们俩?你想把我折腾死呢吧,再说,他们这麽小,找话题都困难啊。”
两人看起来挺成熟的,其实都是二十小几,很年轻很活力。
“那就再找一个。”老爸斩钉截铁的说,“你长这麽好,我看常有人搭讪你,不可能没人愿意跟你的,反正今年你一定得给我定下来。”
路天泽哭笑不得,只好点头。
确实是该定下来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想,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後续处理完了,他就找一个,不管爱不爱,都好好的谈下去。
爱情这玩意儿,又不能过一辈子。
这麽些年,他总算是把这个看开了。
也不知道是秘书送来的慢,还是艾斯艾伦在下面语言不通瞎晃悠,两人最终回来的时候都两小时後了,值得安慰的是牛奶买回来了。
“外面的羊肉很好吃。”两人七嘴八舌的告诉路天泽,吃的欢天喜地,大概秘书带他们吃了烧烤。
路天泽慢慢的笑了一下,他现在忌口,荤腥的东西都不能吃,以前他年轻的时候,无肉不欢,乌辣不行啊,口味重的一塌糊涂,为了这个,没少和苏末打架。
他想这个的时候,正在拆档案袋,秘书能力一流,短短一个下午,就把一切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了。
答案其实不太出乎他意外,或者他早就该想到了,在医院碰到苏末,大概就没什麽好事。
苏末那样的人,能有什麽特别的朋友跑去送花?肯定是去医院看病的。
他们俩,永远是因为疾病相遇,在医院相逢,每次相遇都是惊心动魄的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他慢慢的看著资料,看著时间,看了很久,都不知道说什麽好。
“亨丁顿。”路天泽慢慢的看著报告读了出来,这是个陌生的名次,但是划过唇瓣的时候,莫名的让他胆寒了一下。
“这个我知道。”
原本在跟艾斯嘀嘀咕咕的艾伦突然说,他们俩把路天泽的抽屉都拉了出来,这会儿正在查看路天泽的底细,那些几年前的花花公子什麽的都找了出来,书页都泛黄了,展现著时间的流淌。
“知道什麽?”路天泽有点儿莫名其妙。
“亨丁顿舞蹈症。”艾伦清晰的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邻居得过这个病。”
关於艾伦的家,他自己讳莫如深,从来没有开口提过,今天倒是第一次说出来。
“哦。”路天泽却没有心思追问下去,“这个病怎麽样?会死人吗?”
“会啊。”艾伦仔细翻著路天泽的抽屉,把最深处的玻璃珠都找了出来,好奇的看著里面的花瓣,“不过还好吧,发病时间挺晚的。”
路天泽舒了一口气。
又觉得很烦。
“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艾伦说,“遗传几率为50,很多家庭都不去检查,哦,这个需要针对性的特殊检查,一般医院看不出来。”
“为什麽不去检查?”路天泽问,有点儿奇怪,都知道会遗传了,小时候就知道有防备不好吗?
艾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