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愧疚道:“这件事情是叶某不对,叶某愿意承担责任。”
覃歆不待见他,听到他讲承担责任有点着急,她恨不得叶让滚得远远地,最好再也不要和宋家有关系,看见了就心烦。
还没等她准备好说辞,叶让问道:“小公子身子可好?”
苏真没讲话。
覃歆懵了一下,她儿子的身体目前在她心里还是摆在第一位的。她也很乐意与被人讲,诉说一下自己的担忧。她点了点头,“大夫说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不能再做过于剧烈的运动,最好不能心情起伏太大。”
“小公子身体没事就好。以后慢慢调养,大概也是能好的。”叶让很有风度地听她讲完才接话。
经过这么一打岔,覃歆的思维完全被他带走了,没有再提拒绝他的好意的事情。苏真含笑看着自己可爱的母亲,察觉到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他抬起头来,正好与叶让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苏真愣了一下,没有心虚地移开,反而大大方方地冲他点了下头。
叶让英挺,从他的站姿就可以看出气场。杀死的人不少,他身上煞气很重,一般人都是会有些惧怕他的。没想到这位柔柔弱弱的小少爷竟然不怕他。叶让对他的好感又加了一层,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身下朦胧的快感。可惜当时神志不太清醒,没有什么确切的感受。
他确实对眼前这位小少爷有别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在回去复命之后,隔了一周又重新回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子,特地来看望苏真。宋宗镇的歉意他已经收到了,一般这种事情,宋宗镇开过口之后就不用再追究,算是掀过去了。但他不想就这么过去,所以回来了。
“妈妈,你不请叶先生坐下吗?”苏真开口。他的声音如果此时的样貌一样虚弱,其中还带着性感的沙哑。
覃歆轻拍了一下脑袋,笑道:“瞧我这脑子,叶先生请坐。医院里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委屈叶先生先喝杯白水吧。”
叶让乖乖坐下,他笑着回应,“夫人叫我小叶就行。宋将军在战场上就过我的命,夫人面善,我瞧着也亲近,还望夫人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苏真还以为这些当兵的都是性格耿直的粗人,没想到叶让情商还挺高,这么几番话下来,覃歆对他的坏印象也消了大半。
“听闻小公子在书画上颇有造诣,孙国鑫孙先生曾经给了叶某也几幅画作,叶某一介莽夫,也看不懂这些精致的玩意儿,本想着给小公子带来,没成想出门匆忙,给忘记了。”
他从封骏市过来的,隔着有几百里。这个世界交通没有那么发达,回到青城确实很远。
“叶先生客气了。”苏真神色依然淡淡。宋清远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这么多年都不好有情绪波动,时间一长也多少会控制了。苏真因为病的原因,还得保持着人设。
叶让小坐了一会儿,直到苏真神色疲倦,识趣地起身告辞。覃歆站起来亲自去送客,回来之后看到苏真脑袋搭在一旁吓了一跳。她赶紧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呼吸平稳,心跳也正常才放下了心。
他身体太虚弱了,容易疲倦睡的时间也较往日要长。覃歆扶着他的身子让苏真平躺下,给他掖好被子。苏真迷糊着正看眼睛看了一眼,覃歆温柔笑了一下,像他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身子,“睡吧。”
叶让来了那天之后,几乎就天天过来看望苏真。他在附近买下了一座宅子,正好这几日战事停歇,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他干脆就住在了这里没有再回到孙国鑫身边。
孙国鑫虽然把他从当半个儿子看,到底还有自己的家庭。他一个外人也不好经常出入孙府,住的时间久了更是浑身不自在。
“你来啦。”窗帘拉开,苏真站在阳光下面给一小盆茉莉浇水。听到开门声之后转过头去,看到是叶让后笑着说道。
叶让看着呆了呆。
他皮肤本来就苍白,阳光照耀下更显得透明。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眼前的这一切虽然美,却又那么虚无梦幻。叶让说:“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圣经》里讲的天使,下一刻你就长出翅膀飞走了。”
苏真笑起来也是矜持地,但是听到一本正经的将军讲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胸口揉了揉,又恢复到了淡然的表情。
叶让想到他的病还没痊愈,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又难受了?需不需要叫医生?我先扶你上床……”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放下水壶,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虽然慢,但是步子很稳,一点也没有牵强的样子,叶让放下心来。
“我十六岁就跟着孙将军了,整天除了训练就是打仗,也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认识了你,可得宝贝着。”叶让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解释了他过分紧张的原因。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宋清远的记忆里,童年时期父亲很忙不常回家,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母亲和哥哥们。苏真顺着问道。
叶让摇摇头,也坐下来倒了一杯水。“以前有个弟弟,两岁的时候生病死掉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还能奢求着交朋友?”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苏真同情他。这位小少爷被家里人宠着长大,在这乱世之中也没吃过什么苦。叶让这么说,能让他放低心理的防线,进一步接受他。
叶让就是在追求他。
果然,苏真听了以后眼中满满的怜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