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玲和崔亚霞是一个村的,为人方面也还不错,只是嘴巴尖了点,吵起架来很刻薄,她这种特征,小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现在长大了,村里的小子也没几个敢惹她。
听说有好几个为她做媒的,男方听到是彩玲,都说这小姑娘太厉害了,怕镇不住。
后来彩玲就跑出来,到州城里找差事做。
做了一年多,长了不少见识,彩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到村里的长辈,老人,小孩子们,她的嘴巴也甜了。
现在有人敢娶她了,她却眼光高了,见识了城里的风光,看到乡下那些老土,彩玲才不放在眼里。
现在彩玲也成了村里,有名的小人物,能干,会赚钱。但毕竟是给人做长工,又能赚多少呢?只不过外表比村里的人风光一点,真正能余下来的并不多。
如今看到崔亚霞穿得这么漂亮,她立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崔亚霞现在的衣服,是越来越好了,以前是几个铜板的地摊货,后来是几两的普通装,慢慢地变成了十几两的高贵衣衫。
范斌就是这样循序渐进,从思想上改造和改变她,崔亚霞今天穿的这套衣服,是范斌给她买的最贵的一套,一身上下差不多一百两。
一般的老百姓,就是有银子,估计也没几个舍得买。崔亚霞自己还不知道,彩玲却看出来了,这是一件贵族服饰。
她见过自己的掌柜,曾经穿过这家店的衣服,看在眼里,心中羡慕得紧。她就问崔亚霞:“你现在做什么呢?打扮得跟富婆似的。”
目光瞟到那些特产上,心里盘算一下,恐怕得几十上百两的东西,崔亚霞是不是给哪个金主当小妾去了?心里这么想着,便越是这么怀疑。
否则她一个穷学子,哪来的银子买这么多礼品回家?彩玲又看看自己买的那些便宜货,心里忌妒死了。
崔亚霞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利用闲暇时间,给一位大人在做丫鬟。”
彩玲才不信,瞟了眼崔亚霞身上那身衣装,丫鬟赚这么多银子?骗鬼去!看到崔亚霞红扑扑地脸蛋,还有越来越饱满的样子,她一门心思往那个方便想。
听说小姑娘被男人碰过之后,会越来越丰韵的,崔亚霞给她的感觉,就是那个样子,否则自己一直比她还大的,怎么反而小了?
人一不爽,脸上的雀斑就特别明显,彩玲酸酸地道:“听说你表哥华正当主簿了?”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华正当主簿了,因为华正的老爹在村里摆了酒,请大家喝了一顿。因此,这个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崔亚霞就点点头,道:“嗯!”
彩玲就问,道:“你跟你表哥好上了?”
崔亚霞摇摇头,道:“我们是亲属,不好的。而且他现在是知州大人主簿,我哪配得上他。”
听到崔亚霞这话,彩玲越发肯定,她是被人金屋藏娇了,现在很多女人家被人养着,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彩玲在心里挺全面地分析,崔亚霞既然没有跟华正好上,那她现在长得这么丰韵,肯定不是华正造成的。一个穷学子,光凭着做丫鬟,能这么光鲜?
两人聊着的时候,车老板来收车脚钱了,彩玲道:“我来吧!”
然后她就去掏袋子,却半天掏不出来,崔亚霞拿出一张十两银票。“两个到安道縣。”
彩玲停止了动作,腼腆地道:“多不好意思,还让你来。”
“自己人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别这么客气。”崔亚霞本是一番好意,却让彩玲心里一阵巨大的落差。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想当初,她在村里的还不如自己,现在倒成了富贵人。
唉----!
彩玲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自己老爹坚挺一点,自己也有好命了,可惜了,想着这些,她的心思又转到了崔亚霞身上,哼!做人家小老婆换来的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道縣是化州地界,一个贫困之地。
化州已经是湖广中的最贫困地界了,安道縣更是贫因中的贫因。
縣城通往乡村没有路可言,前几年,一些有想法的村民,实在受不了这穷山僻壤的环境,闹着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硬是挖了条土道。
但这路很差,一到下雨的时候,就成了一团浆糊。
平时没有驿站马车,进出的时候,大都是走路。
两个人千辛万苦,终于在吃中饭的时候,赶到了村里。
彩玲临别的时候,说亚霞谢谢你,多不好意思,让你出了车脚钱,晚上到我家来吃饭!
崔亚霞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两人在村口分手。
崔亚霞的大伯和亚霞娘几个正在大门口聊天,亚霞娘道:“又中午了,这天天除了吃饭睡觉,也没什么事好干。”
正要转身去做饭,亚霞大伯抽着旱烟嘎嘎地响着,他抬头望着远方提着大包小包的崔亚霞道:“这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漂亮,不像是我们村里人?”
另一个邻居看了眼,也道:“可能是哪家的儿子出息了,找了个城里的媳妇,人家小丫头找上门来了。”
两人正说着,崔亚霞的伯母也看了半天,道:“好像是彩玲吧,除了她,还有谁能这么富贵命。”
“不像,彩玲有这么漂亮吗?再说彩玲个子矮一些,没这么高的。”
亚霞娘也看了眼,愣是没认出自己女儿来。
崔亚霞的弟弟在家里读书认字,这时走出来道:“娘,我肚子饿了。”
老娘应了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