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狐疑的看了玉罗刹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帘:“不然呢。”
玉罗刹一愣:“……你认真的?”
白锦蹙着眉,抿唇不语。
玉罗刹立刻就懂了,他大笑道:“我的好道长,你可真是让本座感到惊讶,来来,我与你好好说一说……唔。”
白锦将一套衣服劈头盖脸的扔到玉罗刹头上。
“自己穿罢。”
玉罗刹扒开罩在头上的衣服,得意道:“你不懂便罢了,怎么还不肯虚心向人求教?道长,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要?你要是想要,本座也很愿意帮帮你,我其实也很想看到你高潮时的表情……”
白锦理都不理他,只是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不经意的思索着玉罗刹口中的下一步指的究竟是什么,在他正要拿起挂在腰上的一串铃铛时,却被玉罗刹眼疾手快的一把抢了过去。
方才还说自己使不上力气,这会儿出手却快如闪电的玉罗刹把玩着小巧的银心铃,若有所思道:“此物很是眼熟。”
他当然觉得眼熟,因为白锦从东瀛回来后几乎一直将它挂在腰间,他想不眼熟都不行。明明不是多么珍贵的玩意儿,却因为某种原因而被自己的情人如此珍爱着,玉罗刹觉得它顺眼就是有鬼了。
他细细打量着那串银心铃,终于发现了银铃上小小的刻字。
「白锦」。
玉罗刹挑了挑眉,在白锦的注视下晃了晃手中的银心铃:“这个铃铛,给我可好?”
白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伸手就要将银心铃要回来,玉罗刹却浅笑着看他,将银心铃拿的更远了些,观他姿态,似是不打算将东西物归原主。
白锦只能开口解释道:“这银铃上刻了别人的名字,你拿着也没什么意思。”
玉罗刹嘴角的笑意更浓:“哦?”
他拿起银心铃看了看。
“「白锦」,这不就是你的名字么?怎么还成了别人的名字?”
白锦毫无危机意识的道:“我从前不叫白锦。这原本是别人的名字。”
玉罗刹简直都要气笑了。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白衣剑客道:“我的一位朋友。”
“他就叫白锦?不知是男是女?”
似乎十几年前他就曾向白锦询问过这串银心铃的来历,白锦当时的回答有些记不大清了,而说起白锦一直念念不忘的故人……
白锦坦然道:“她是个女孩子。”
玉罗刹将银心铃抛回白锦怀里,自己爬起来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哪里还有半分软绵绵的样子?简直生龙活虎的不得了!
白锦他蹙眉道:“你在生气?”
玉罗刹似笑非笑道:“怎么会?谁年轻时还没有点fēng_liú往事,有些事你不爱说,本座便也不问了。”
他如此善解人意,白锦反倒觉得自己再藏着掖着就过于小气了,于是他解释道:“她对我亦师亦友,相伴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毕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这银心铃算是她赠予我的,送人实在是有些不妥。你以后若有别的看中的东西,就尽管开口罢。”
说着,揉了一把玉罗刹的脑袋,将银心铃挂回腰间,推门给白小春浇水去了。
玉罗刹:“…………”
气秃。
第75章
清晨, 水潭边。
几只白鹤围着白衣剑客,纷纷伸长了脖子想从他那里讨些吃食, 白衣剑客逗着它们,一个一个挨个喂过去。
奈何白鹤的数量有些多, 有时难免会忽略一两只, 被主人忽略的白鹤们就会扑棱棱的扇着翅膀,闹出一点小小的动静来引起白锦的注意。
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今日是西门吹雪闭关的第五日。
也是白锦和玉罗刹回到万梅山庄的第二日。
景明捧着一封薄薄的信走过来,在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外停下来,轻声道:“老爷,这是您的信。”
她的声音尽量放轻, 就怕惊扰了水潭周围的鸟儿, 但她知道, 老爷一定能听见的。
正在水潭前喂鸟的白锦连眉梢都没有动弹一下, 只是随口问道:“谁的信?”
景明轻轻摇头:“婢子不知。”
白锦侧头看一看她捧上来的信,上面果然什么落款也没有,又静了一会儿,景明才听白锦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我的信?”
景明答:“是送信之人亲口所言,他希望婢子能将信亲手交给老爷。”
白锦点了点头, 将最后一点饲料洒给白鹤,擦了擦手,“拿来吧。”
景明立刻往前几步,捧上了手中的信纸,白锦苍白的手接过那薄薄的信,撕开, 又慢条斯理的展开信纸,瞧了两眼,他便笑了。
果真是神通广大,他到万梅山庄的第二天,九公子便依约来找他了。
白锦将信纸收进自己的袖子里,对景明道:“信我已收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景明温顺的垂下头,“是。”
她仍是一贯的听话乖巧,不该好奇的事情就绝不好奇,不该多问的事情也绝不多问。正因如此,她当年才可以被玉罗刹选中来服侍西门吹雪。
既然是被主人看中的品质,就应该努力维持一辈子,才不算辜负了主人的看重。
白锦揣着信,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很安静,充斥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隐隐透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来。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床上鼓鼓的一团,是玉罗刹。
玉罗刹还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究竟醒了没有,白锦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