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惊讶道:“那您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西方魔教的缘故吗?”
白锦嗯了一声,“我来找岁寒三友,只是他们已跟陆小凤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不大在意道:“遇不上便罢了。”
一挥袖,人已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大约是真的写信去了。
碧月的神情有些复杂。
据她所知,自当年的满月宴后,这位剑客便再也没有回过西方魔教,客卿一职也似乎不了了之,教主也不曾再提起过,她是真以为他们已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一个多年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要主动搅进这趟浑水里?
碧月心中疑窦丛生,她从前就是个狡猾又机灵的性子,眼看着最大的危机已经随着剑客的出现而得到缓解,脑子里也终于能想一想其他的事情了。
可时间却不容他们耽搁,待玉天宝吃完饭后,他就发现碧月和这个来历不明的高手要回西域了,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玉天宝顿时急了,对碧月怒目而视:“你要把我留在这里?!”
碧月温柔的劝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奴家会亲自回来接您。”
“尘埃落定?呵,恐怕是想等新教主继位了才来接我吧?”
从另一间房子里走出来的白锦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剑柄,顺手把手上的信递给了管事。管事恭顺的接过,悄悄退下了。
剑客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一起上路,要么留在这里。”
这一下显然比树林里的那一下要轻上许多,玉天宝捂着脸,在白锦的暴力镇压下勉强安静下来,委委屈屈道:“那我万一被那些人发现了呢?”
剑客冷冷道:“死不了。”
玉天宝对他怒目而视:“连我爹都没打过我!”
白衣剑客冷笑道,“我也没打过我徒弟。”
“那你凭什么打我?!”
剑客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他一眼,玉天宝肩膀一缩,不敢再造次了,这个人的武力太高,还不是他爹的属下,他的确惹不起。
白锦心中庆幸当年没让玉罗刹带西门吹雪,冷漠的翻身上马:“走了。”
碧月掩嘴笑道:“少教主,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说罢,这二人竟真的一前一后绝尘而去了。
玉天宝傻眼了。
这、这这这,这是真的走了?
…………
……
玉天宝这段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真如白锦所说,他除了不能自由出入院落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不舒坦的事情发生,更别提面临生命危险了。
刚开始的每一天,他睁眼看到床顶的时候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惊险和庆幸,在他富贵的二十多年里,这被人追杀的十几天实在是一场一生难忘的噩梦。
没人陪他说话,没人陪他胡闹,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不大适合做教主的,可要让他将教主之位拱手让人,又觉得不甘。
偶尔也会想起玉罗刹。
他那个一年也就见上几次面的爹,怎么就那么死了呢。
对他从来也不亲热,就算见了面,十次里也有七次是骂他没出息,他记得他练武的第二年,他爹带着教中的几个长老兴致勃勃的来考察他的练武进度,他却连个像样的马步都扎不出来,玉罗刹当场甩袖离去,如此几次后,就真的不再管他了。
他想,玉罗刹当年或许对他也是有过那么一点期待的。
只是他辜负的多了,他爹就渐渐认定了他没有出息。
“唉。”
他唉声叹气的坐在台阶上,将一壶酒倒进嘴里,喉咙一阵辛辣,他狼狈的咳了几声,就听一个声音悠然道:“少教主好兴致。”
玉天宝愣了一下,他忙站起来扫视一眼院子,院子里除了梨树就只是梨树,他大声道:“是谁鬼鬼祟祟,滚出来!”
装神弄鬼的他见得多了,也没见过哪个能装的过他爹去。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离他最近的一棵梨树下,他朝玉天宝神秘一笑,紧接着,所有的梨树后都转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跟凭空出现的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那男人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果然还活着。”
玉天宝狐疑道:“你是谁?”
他还算有点脑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难道是你杀了我的暗卫?”
男人哈哈大笑:“怎么会是我呢,杀了玉天宝的人分明是陆小凤,你可莫要冤枉我。”
“你究竟是谁?”
“少教主或许没有听说过我,在下方玉飞,也没有旁的事,只是——还请少教主将真正的罗刹牌交给我。”
玉天宝不解道:“我的罗刹牌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哪来的罗刹牌!”
方玉飞似笑非笑,“此言差矣。当年玉罗刹打造了一堆假的罗刹牌混淆视听,我有幸见过打造它的工匠的妻子,才知道连你手上那块儿也不是真的。”
玉天宝当场跳脚道:“呸!我的罗刹牌怎么可能是假的,除了我,我爹还能把罗刹牌给谁?!”
男人忽然叹了一口气。
“玉罗刹何等的枭雄,不想却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玉天宝恼怒极了,“关你什么事!”
“你真的没有罗刹牌?”
“我没有!”
男人又是一声叹息:“真是叫我失望,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告诉我你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罢了,你可以去死了。”
他一挥手,他身后的魁梧大汉们便要一拥而上,一条细长的软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