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腿刚迈出去,又生生收了回来。
回过头,身后那人甚至都来不及收好脸上那“总算走了”“快走吧”的表情,看着花眠那懵逼又尴尬得小脸,玄极突然来了一点恶趣味的心理,翘了翘唇角:“你跟我来。”
花眠看了看四周,又把期望的目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婢女青雀。
玄极看她像个狐獴似的:“东张西望看什么?”
“……”花眠艰难地把脖子拧了回来,指尖指了指自己,“……我?”
玄极挑起眉:“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放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这?”
花眠无措地看了眼身后的无归剑,玄极心中嗤笑,这小贼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未免太笨……却不知实际上花眠是在跟无归剑讨饶——
你也看见了。
我是被逼的。
是被绑架。
是被碰瓷。
你自己的眼睛作证。
……
花眠就这么被玄极拉走,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就强行被玄极捆绑了……下午本来应该是她蹲在剑架上睡午觉的时间,这会儿却坐在玄极书房里,书桌对面的榻子上,先认真地看着玄极办公,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瞌睡。
双手抱着腿,花眠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有一下点得狠了差点儿从榻子上翻下去,瞬间清醒了一些——
花眠像小狗似的甩甩脑袋:“……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玄极头也不抬地将一本看好的册子放置到一旁,然后拿起另一本,翻开,言简意赅道:“不行。”
花眠:“qaq。”
花眠指责:“你不能这么扣着我。”
“我能,”男人执笔,行云流水般在面前那册子上记下几笔,“易某为无量宫之主,诸夏西荒领袖,出现在领土范围内的物件生灵,皆为我所属。”
玄极抬起头看了花眠一眼:“也包括你。”
花眠无言,因为玄极这话说得有道理没道理,都确确实实改变不了她是他所属物的事实……
玄极:“有名字了吗?”
花眠:“……花眠。”
玄极:“具体的字呢?”
花眠:“‘繁花’的‘花’,‘睡眠’的眠。”
玄极:“‘月夜花下,与花共眠’,真是安静至至极的名字。”
而此时,见花眠乖巧沉默,玄极抿了抿唇:“腿还痛吗?”
花眠“啊”了声,掀起裙摆看了眼,其实伤口原本应该愈合了,但是因为被强行被上了些药膏,反而好得慢了些,放下裙子,她摇摇头。
玄极想了想,搁置下笔:“下次别再我背后躲躲藏藏,刀剑无眼,我也不知道周围藏着的人是刺客还是无辜路过的人……”
花眠放在膝盖上的脑袋一顿停止摇晃,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玄极一眼:他是在解释误伤她的事吗?
花眠“啊”了声摆摆手:“没事,我不疼,本来就是……呃,磕磕碰碰倒也没什么,习惯了。”
本来就是剑鞘,身为防御性剑魂,她虽然细皮嫩肉但是恢复能力要比无归强得多,平时有个磕碰也没关系……脑袋里正飞快琢磨这么样才能把她家主人的罪恶感减少到最低,这时候听见书桌那边,男人平静道:“我只是让你下次别出现在我身后,你在想什么?”
花眠:“……”
玄极重新拿起笔,再翻开一个册子,却像是不经意随口提起:“你本为无量花妖,应该属于我浮屠岛产物,眼下修炼出了人形自然也还是不能忘了根本……所幸昨晚你也称呼我为一声‘主人’,作为你的主人,我也不能放任你自由离开,如此这般,不如便留你做个婢女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
花眠:“……”
花眠绝望地认为无归知道以后一定会从此禁止她再和松鼠来往,禁止她再吃松子……当然气急了干脆把她的脖子拧断也是有可能的。
花眠:“……我我我笨手笨脚,我不会伺候人的。”
玄极“啪嗒”一下,再搁置下笔:“青雀教你。”
花眠:“……”
花眠觉得自己堂堂一神器剑魂,怎么就堕落到要给人家当婢女的地步了来着?越想这事儿越觉得不对劲,但是怎么回想细节都觉得男人安排一切的时候理由冠冕堂皇得很,她也挑不出毛病……
想着想着,便极困地睡了。
等玄极看完所有的文件抬起头,榻子上的人已经睡得极熟,薄唇轻抿,柔软的发垂落在唇边,伴随着她鼻腔的气息,发丝轻微吹拂。
他目光微凝,无意间便又想起昨夜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上,带着花香的发垂落,无意间扫过他的面颊……于是又有一些呼吸灼热,目光暗沉了些,连带着捏着最后一本处理完待放置一边的册子的手也微微收紧。
玄极:“……”
……
片刻。
青玄推门进来,正巧一眼看见,榻子上,小姑娘睡得正香,一张脸微微泛着健康的血色,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此时伴随着她匀长的呼吸微微颤动。
站在榻子边的,男人手里拿着自己的披风,站在那里,就像是觉得这披风落下去也不是,不落下去也不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纠结模样。
啧啧啧。
此时玄极投来疑问且不友善的的目光,青玄收拾好脸上的放飞:“狩猎结束,狐族的二位皇子邀请公子前去武场比划比划。”
“……”
玄极没说话。
“公子从外往回捡小动物的事儿,我都听青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