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禀文飞快地看了周成易一眼,周成易对他使了个眼色,段禀文心领神会,赶紧跟了上去,周成易也大步追上周成康,陪着他一起离开段府。
跟在后面的段禀文一路将他们送至大门外,等到他们两人坐下马车离开之后,他才转身回去。
段禀文沉着脸,想着周成康今日此行没有达成目的,心里肯定会记恨上他,不由又摇了摇头,周成康的性格真是不适合做帝王,幸好他现在只是太子,要是他那天真当了皇帝,只怕有不少得罪过他的人都要倒霉。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周成康阴沉着一张脸,朝周成易瞪了一眼道:“叫你来帮我,你看看你都怎么跟你岳父说的?”
周成易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太子你知道我口笨,一向不善言辞,我岳父大人又一向自有主张,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哪是我说什么就会成的?”
“你真是叫人失望,且不说你是他的女婿,你还是个王爷!他怎么就能这么不给面子?”周成康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就只能朝着周成易喷火,可他也不想想,他还是太子呢,段禀文也同样没给他面子!这明明就是他自己把段家人得罪狠了,段禀文不想搭理他,他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光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对于周成康的这种心里,周成易表示,他都懒得搭理他。
一路上周成康朝周成易发了不少的牢骚,周成易都装作闷葫芦,周成康说他就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放在心上,周成易表示一点儿妨碍都没有,周成康却说得口干气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周成康请不回段禀文,一路气闷地回了宫。
周成易则在半路上下了马车,赶回肃王府照顾段瑶去了。
因着朝廷的事有周成康和周成烨处理,实际上是两派人继续如原来一样斗来斗去,周成易也懒得掺和,有重要的事叫上他他才去参加商议一下,如果都是日常事务的时候,他多半都偷懒不去,在家陪段瑶,小子日过得有滋有味儿的。
这年夏天的时候,北陆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大旱灾,导致缺水严重,人畜饮水困难,草场干枯,牛羊马匹死了不少,人们生活困难。
入秋之后,缺水的状况没有得到缓解,北陆人的生活越发困难,此时又发生了北陆几个皇子争夺大汗之位的内乱,最后二皇子杀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圈进了四皇子、五皇子,成功夺得了大汗之位。
年轻气盛的二皇子成为了北陆新的大汗,在北陆严峻的自在灾害和生存困难的情况下,纠集了二十万大军南下抢劫大齐朝边境。
人在生存都困难的情况下就会激发出无限的可能和潜力,哪怕是向别国烧杀掳掠,只要能活下来,人性也可以抛弃,只要能活下来,人也可以跟野兽一样。
二十万北陆鞑子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很快就攻破了三个边境重镇,直逼肃州城。
肃州由樊大将军驻守,当北陆鞑子打到肃州城的时候,樊大将军披挂上阵迎敌,跟北陆的大将军耶律哲来回大战了好几十个回合,最后大败耶律哲,砍断了他一只手臂,令他带兵败走。
耶律哲丢了一条手臂,带着兵后退三十里。
樊大将军赢了这一战,可也受了很重的伤,腹部被耶律哲的大刀划了一条大口子,肠子都能看到了,性命危在旦夕。
城中最好的最擅长外科的大夫帮樊大将军清理了伤口,进行了缝合,可惜樊大将军的年纪毕竟大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次危机。
五日之后,北陆鞑子开始了第二次进攻肃州城,樊大将军的副将出城迎战,可惜他不是北陆鞑子的对手,被北陆鞑子斩于马下身死。
危急关头,段云琪向樊大将军请命带兵出战,樊大将军念在他的身份关系有些犹豫,但是段云琪坚持要出战。
“樊大将军,胡副将守城战死,北陆鞑子已经攻到城下,已经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你就让我去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樊大将军最终点了头,他不想让段云琪去,可他底下最厉害的副将都打不赢北陆鞑子新来的大将,除了段云琪已经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段云琪第一次出战,与北陆鞑子新来的大将大战上百回合,从晌午战至傍晚,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最后两边鸣金收兵。
京城里。
夜已深,周成易和段瑶刚洗漱完准备上床歇息,忽听得城中响起了钟鼓声,周成易陡然翻身下床,几步走到门外,确认鼓声传来的方向。
“这是八百里军报,鼓声从西北边而来,是西北边境发生了战事。”周成易转身快步走回来,拿过黄花梨木架子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段瑶道:“我现在出去看看情况,你留在府中,在没有确定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情况之前,不要轻易外出,注意安全。”
段瑶也已经下了床,来到他身边,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一脸镇定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自己在外面小心。”
这样的夜晚,彼此的心都为对方牵挂。
周成易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忽地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等我回来。”转身阔步走了出去。
正文 5月28日
夜很深了, 暗夜无光, 周成易走后, 段瑶跟乔管家还有几个丫鬟交代了一通, 管好府中的下人, 如果有神色可疑的就抓起来, 府中侍卫加强巡逻守卫,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