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街内的风吹草动皆在他的感知之下,他闭目屏息,忽而鼻翼一动,侧身避开某破风而至的暗器。
方子钰这一避,便引起街上人察觉,庄老爷身边那伙人当即列阵,呈鹤翼之势朝他袭来。
“原来……是找了帮手。”方子钰眼前闪过一丝冷光,松拳为掌,步伐往虚空一踏,身往后侧一旋,避开袭来的一支弩.箭,接着掌风横扫,将前方人掀翻。
加上身后远袭的,对方共有十人,其中七人在筑基后期,三人为心动期,更有一人隐隐有突破之势。
而方子钰不过心动中期修为,几番对阵下来,显出落败迹象。他心道一声不甘,而那肥头大耳的富户竟从旁边菜贩手中抢来一棵白菜,狠狠冲他砸来。
方子钰被包围着进退不得,然就在此时,斜里忽然飞出一只瓦罐,将那棵大白菜给砸落。
一道白色身影从空中一闪而过,猛地冲向庄老爷,前爪高抬,再狠狠挥下,接着一扑,将之踩在脚下。
“两脚兽,怎可浪费食物!”
流霜瞪着眼冲庄老爷怒吼。
☆、章四七
章四七
庄老爷听不懂流霜的语言,只觉得这猫叫声震得两耳发疼,脑内一片轰鸣。他挣了一下,竟没将流霜甩出去,登时冲围在方子钰身边那群人大叫:“救我,救我!他奶奶的,你们就不能留个人保护在我周围?”
他边吼边伸手去拽流霜的腿,用手指又抠又掐。幼年澜虎吃痛,猛地把腿一抽,再俯下身去咬住这人鼻子。
昨晚旧伤未愈,今晨又添了好几道新伤,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庄老爷颤颤着直起上半身,可又遭流霜扯了一把头发。他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在旁边摊子上摸索,那是个卖猪肉的摊子,摊主人早躲了。
他摸索到一把砍刀,手一转朝流霜劈去,幼年澜虎在他胸膛上借力一撑,后跳闪躲。
庄老爷终于站起来,那对付方子钰的九人中也后撤一人来到他身前,流霜一边后退,一边虎视眈眈地紧盯两人。
对方还有一人藏在暗处,不知修为深浅,方子钰竖着耳朵警惕,渐渐地与流霜靠在一起。
风过时,拂动流霜头顶后背的长毛,洁白似若新雪,他左右徘徊几步,向方子钰传音:“我们似乎有点打不过。”
方子钰往地上吐出口混了血的唾沫,面上扯出笑容,语气定定的:“别说此等丧气话,等干翻这些人,咱们去苗哥酒坊喝酒去,不醉不归!”
靠在墙上喘气的庄老爷闻言冷笑,他紧紧捏着砍刀,再抓起肉摊上的一根猪大骨,挥舞着,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做人不能老是异想天开?”
“呵,杂种们,还愣着干嘛?快给老爷我上!把这一人一猫给宰了,今晚炖汤喝!”
说完庄老爷将猪大骨往流霜的方向一砸,推了身前那个修士一把。
偷袭人的暗器再度划破虚空,与庄老爷掷出的猪大骨巧妙地形成一个三角,也就是说,无论流霜向哪处躲,都可能会受伤。
幼年澜虎抬掌往地面一拍,以自身为中心,气劲往外扩散,直直将暗器与猪大骨扫落。哪知偷袭人竟换了方位现身,于流霜和方子钰头顶之上,向下一连发出三箭。
“流霜!”方子钰大喊,拳风扫过身前一人,错开步子避之。
幼年澜虎亦是往前逃窜,但那箭似乎长了眼睛,两支在左,一支为右,追在他们后方。
“竟是追踪箭。”方子钰道出这箭来历,翻身以腿夹住两人头颅,同时劈掌向外,抵住这朝他射来的一箭。
幼年澜虎从一名筑基后期修士脚底钻过,身后的追踪箭绕了个弯紧紧相随,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往何处躲避。匆匆忙忙的,他往周遭一扫,眼前晃过那位庄老爷的肥头大耳,及他面上刺眼笑容。
“这箭只能硬抗,或者将它毁了!”方子钰出声提醒。
流霜嗷呜一声算作回应,尔后闪到庄老爷脚下,锁住他双眼,令他纵身一扑,挡在自己身前。
他这番举动,似是扫倒了庄老爷的腿,使得他跌倒于地。而这人腹部插上两根追踪箭后,那群修士竟不闻不问,其中一人还微松一口气。
方子钰就地一滚,躲过某个人拍来的符纸,同时道:“你们的雇主都已经倒了,还来纠缠我们作甚?”
“他倒了,但总会醒来,而不抓到你们,我们余下的银两找谁要去?”一个甜腻的女音自顶上传来,那偷袭人揭开了面巾,露出一张姣好脸孔。流霜定睛一看,认出她与昨夜跟在庄老爷身旁那名女子有七分相似。
这是什么勾当?莫非她与那女子乃姐妹,昨夜女子慌慌张张逃走,竟是去搬救兵了?
可这救兵,又是雇佣关系?
但女子没留多少时间供流霜细想,她再度张弓,三箭齐发。
另一边,方子钰已寡不敌众,遭四人联合擒住。流霜心急如焚间,一道金光划破天幕,似是突然升起的烈阳,明亮得让人目眩。
仗剑之人飞身掠至流霜前方,挽剑一削,将追踪箭砍断,接着仗剑一横,扫退围来的五人。
“哟,没想到还有帮手。”偷袭人冷笑,话语间再度变换身位,至江丛云与流霜后方,拉弓引弦。
习过《踏雪歌》后,江丛云的身法比之从前轻盈数倍,他揪起地上的虎旋身避过,再将流霜一抛,让他离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