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父不明,生母格蕾丝·杰克森当时是个青少年妈妈。在结婚以后改名为格蕾丝·布鲁特,又育有一儿一女。她现在还活着,五年前搬去了纽约州的奥尔巴尼……嘿,我们有她的住家电话!”
凯德知道强尼要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去联系她。”
“我先把这几个墓主的信息发给杰米,让他对照检索一下。不过几十年前很多的信息可能都没有电子化,估计不太好查。”
“我们在其他方面有什么进展?”艾瑞克问道。
“暂时还没有特别有趣的线索。我昨天和那个画家,罗斯林先生,聊过了,几乎可以确定他不是凶手。首先,他不符合我们侧写的任何一点。其次,他两周前才从欧洲一系列画展回来。我在网上相关的报道里找到了有他的合影,这是一个很可靠的不在场证明。”强尼回答,“但是我依然怀疑那幅画和这两起碎尸案件有联系,所以可能是其他看过这幅画的人。那里固定的工作人员有三个艺术系学生,但是昨天都不在。工作室外还设有一个小展厅,其实他们客流量不小,因为门票是捐款性质的,你不付钱也可以。不过来访者需要登记,我的同事帮我要来了一份近来三个月的来访以及捐款记录。”
“罗斯林先生人很好,我昨天还遇到了他工作室的保洁,感觉也就二十出头,听说出生的时候脑子布洛卡区没有发育好,听得懂人言但自己不会说话。能够给他一份工作,让他干一些简单的体力活,我认为罗斯林先生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画家。”
“还有呢?”
凯德接嘴:“我确认了万小姐提供的那几个杨经常联系的人的身份,他们其中两个人是有案底的,不过都是行窃被抓。他们都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杨了。其中没有人去过罗斯林先生的绘画工作室,从消费记录上看,他们也没有人去过第一个死者工作的墨西哥餐馆,暂时没有任何人有重大嫌疑。”
这个时候强尼对大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他刚拨通了阿弗莱德·杰克森生母的电话号码。话筒那边的女人对这个来电显然感到十分意外,却意外的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二十多年前,母子两在纽约前往康涅狄格的高速公路上改道时不小心擦上了大卡车的尾巴,格蕾丝因头部受创陷入昏迷,而坐在右驾驶座上的阿弗莱德被变形的汽车挤成一团血肉,直接当场死亡。当然,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再后来,她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因身受重伤,又刚失去儿子而压力极大,一直没有去注册自己孩子的死亡。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一直拖延,”女人的声音里有些愧疚,“请问这有给你们带来什么困扰吗?”
“不不不,完全没有。”强尼解释道,“女士,我很抱歉,我们只是在墓地进行身份核对时发现墓主与数据库不符,所以想再核查一下。十分感谢您的合作,我们这里直接给你注册死亡了。”
“她没有说谎。”一旁凯德核查到了格蕾丝·杰克森的记录,“她确实在1993年10月出了一场车祸,小腿骨裂,轻度脑震荡,我查到了医院的记录。”
“嗯。这总算令人稍微安心了一点。”强尼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候之后,杰米打来电话回复。
“我说,你们最近在查什么案子?!”原本正在享受懒觉的他是被凯德一个电话从床上叫起来的,杰米抱怨道,“这些人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简直太随机了。你要知道,我跑老半天程序,结果什么共同点都没有发现是很伤感情的!我还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码哪里出错了……”
艾瑞克小声嘀咕了一句:“说不定它就是随机的啊,如果凶手要的只是尸体!”
“还有可能真的是小动物。”强尼吐了吐舌头。
“等等,等等……我好像知道这个人在找什么了!”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的凯德忽然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们之前所关注的一直是这几个人之间的共同特点,所以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区别,而那个区别恰恰是有规律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那三个老人,死亡年龄分别为81岁,70岁,和62岁,被分尸的墨西哥移民死于50岁,然后是另外一个墓主,43岁,再到最近的死者,弗兰克·杨,死于22岁。阿弗莱德·杰克森,根据墓碑上显示的死亡年龄,他死于十岁。你们找到规律了吗?”
艾瑞克和强尼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凯德继续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是除了30岁这个年龄层面的缺失,每个人之间的年龄差大约为十岁。我们的凶手显然是一个收藏者,他在收藏每一个年龄段的人!”
“这么说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艾瑞克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
“那家伙可能已经失踪了,运气好的话他可能会出现在近几日的人口失踪报告里。他,或者她,三十岁左右,来自社会的底层,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太多牢固的社会关系。”他水蓝色的眼里闪着一丝认真的锋芒,“我想看警察局在过去三周内接到的人口失踪报告。”
“给我三十秒!”强尼直接拨通自己在警察局朋友的电话。
“失踪人口一般以老年人和小孩为主,我们的目标会很明显。”凯德说道,他忽然想起了不知道哪个会议里听来的数据,“听说平均每天纽约城里有35个人被报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