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听了之后,拔腿就跑,也顾不上说一声谢谢。
原地只剩下那个警察在捏自己被薛白拽的得有些酸痛的手臂。
医院大厅里面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外面看热闹了,所以薛白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盖着一条毛毯正在发呆的罗落。
说她发呆,其实也不太贴切,因为此刻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但却又空洞无物,就像是一只布偶娃娃。
“罗落。”
薛白大声地叫了她,罗落仓皇间抬起头,看见薛白向自己奔驰而来的身影。
罗落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毛毯滑落,也疯了似的冲向薛白。
最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恨不能把对方的血肉都融合到自己的身体里。
薛白一边拥抱着罗落,一边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那一瞬间,罗落眼眶里的泪水决堤而出。
薛白放开罗落,捧住了罗落的脸,看见她在流泪心都要碎了。
随后目光一转,他发现罗落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凝结了,但依旧让薛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薛白紧张地问:“这怎么弄的?”
罗落哽咽地说:“是杨智善,她疯疯癫癫地伤了我,然后又从楼上跳了下来。”
一开始听见罗落说是杨智善伤的,薛白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但是想到杨智善现在已经死了,又觉得什么都过去了。
他把罗落眼角的泪水抚去,随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罗落用蓄了泪的眼睛看薛白:“真的吗?”
薛白十分认真地说道:“当然是真的。”
罗落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又把脸埋进薛白的胸膛里。
薛白抱了罗落一会儿之后,放开她说:“你身上还有伤,我去叫个医生给你看下,你站在这里别动。”
罗落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薛白看了一眼外面因为死人而聚集起来的八卦群众,转身跑了出去。
但是,就在薛白转身的那一霎那,他没有看到,罗落脸上的表情变了。
她的嘴角杨起了一个弧度,眼神恶毒得像是能沥出毒液。此时此刻,她就像是恶壤里开出的花,在风中摇摆。
☆、梦魇
任何事情都会过去,那些曾经在你生命中掀起波澜的事情,在很久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恐怕连涟漪都泛不起了。
经过王敏的默许之后,罗落就很少回萧家住了,偶尔回去一次,也只是为了回去看王敏。
但是今天,王敏并不在家,罗落一进门,看到的是萧谚。
罗落看见萧谚的时候,萧谚正在往楼下走,看见罗落脚步怔了一会儿,又转身向楼上走去。
罗落觉得萧谚有点小题大做,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但是,她也不想去管他,反正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能不需要住在这里了。
就在罗落刚准备上楼收拾收拾东西的时候,萧谚又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目光直视罗落。
对于萧谚脸上的这种波澜不惊的表情,罗落深恶痛绝,她喜欢有事说事,不喜欢憋着。
罗落神情冷淡地开口:“有事吗?”
萧谚依旧看罗落,表情专注:“如果已经决定了在一起,就赶紧正个名分,不然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只能算同居。”
罗落听懂了萧谚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听取你的意见。”
听到罗落这样说,萧谚像是松了一口气。
罗落觉得跟他在一起单独相处有一些不自在,于是转身告辞:“没其它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就在罗落刚转身之际,有一双胳膊从她身后环住了她,罗落的身体一僵,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她深知紧贴着她背后那颗强有力跳动的心脏是谁的,也知道现在抱着她的这双胳膊是谁的,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把这些跟萧谚联系在一起。
更不能让罗落理解的是,萧谚的这个拥抱代表了什么。
但罗落想,一定不能算是姐弟之间的。
放开罗落之后,萧谚就转身回了房间,好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罗落觉得,他那一声急促而又短暂的关门声,像是在给所有的情感画下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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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头终于实现了要请罗落吃饭的承诺。
自从爆炸头因为小人物特辑上了热搜之后,就成了各大综艺的常客,他自带鬼畜般的表情成了大众喜闻乐见的东西。
但是,在席间,爆炸头略带感慨地跟罗落说:“其实罗落啊,我还是喜欢演戏。”
罗落笑着安慰他:“你不要着急,现在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在娱乐圈真真正正地红起来,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戏找上你。”
爆炸头一脸郁闷:“我还不够火吗?”
罗落淡然:“你现在,就像是一炮烟花,烟花虽然绚烂,但稍纵即逝,你要做的,是成为恒星。”
爆炸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夹了一筷子菜给罗落:“快吃快吃,这里的位置老难定了,现在咱们有钱了,再也不用吃路边摊麻辣烫了。”
罗落笑着把爆炸头夹给自己的菜吃下。
一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爆炸头不停地看时间。
罗落注意到了爆炸头的举动,疑惑地问:“怎么了,还有约人吗?”
爆炸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是啊。”
罗落意味深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