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个女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出来。”
齐云若想了想,道:“她既然是良家子,总不能是孤身一人,难道她就没有什么亲人了么?”
“她的家人都逃走了……”
齐云若皱眉道:“已经出京了?”
齐丹霞摇摇头,“这个应该是没有的,京城早就戒严了,只是与这家人接触较多的人家,都没有查出问题来。”
齐云若道:“这个的确是,作为探子,总不能查出一家来就把全部人都暴露出去。”
户部、程家妾……庸王。
齐云若喃喃道:“苏远打死不说出是庸王指使,我猜测那些探子其实都在庸王手下有记录……”
齐丹霞沉默了,这才是她公公无法出头的原因,一个景王,一个庸王,只要他们的封号没有被皇上罢黜,刑部也没有办法能查到他们身上,这样一来……程凌钧就陷入了死局。
“我知道了,这件事,还是要从这两位王爷身上入手,景王监管户部这么几个月,就能瞒着程尚书弄出这么一大笔钱财来,他在户部的布置也不少……景王用这批钱做了什么呢?”齐云若回忆着,他有半年时间是在忙赈灾的,赈灾时银钱变动大,这就有很多做手脚的机会了,然后景王和庸王联系起来……
齐云若道:“这件事情,可能还是要从江南查起,查到佘家……”
齐丹霞慌乱道:“那怎么办?难道让相公一直在牢里关着?兄长……刑部大牢都是作j-ian犯科之辈,相公是只会读书的书生,根本受不住那里的y-i-hi。”
齐云若看着她,不禁想,她这么紧张自己丈夫,可是程凌钧纳良家妾却不顾她的颜面,因为自己好色惹出来事情,还是要齐丹霞还收拾,齐云若道:“我看那个女人已经被确认为探子了,她的话也不是全然可信,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证据说程凌钧哪里不对,我去问问王……太子爷,看太子爷可不可以关照一下刑部,尽快把程凌钧放出来。”
齐丹霞跪在地上,感激道:“妾谢过兄长,谢过太子殿下。”
“嗯……”齐云若笑了笑,“你快些起来,若是程凌钧能被放出来,你要记得告诉他,以后安稳地过日子吧。”
齐丹霞含泪点点头。
齐云若着人送她出去,目送她的身影远去后,齐云若回去墨莲院,和李琛说了自己和齐丹霞的对话。
李琛点点头道:“的确是可以放了,我以前见过程凌钧,他没有胆子通敌,只是文人那一套,喜爱柔弱女子,却看不起她们,觉得女人无甚用处。”说罢,他写了个条子给齐云若,“现在这次教训,应该能叫他记住了。”
齐云若笑了笑,问道:“王……太子爷,现在欧阳先生还在江南,能不能叫他查查景王把那些银子搬到了哪里去?”
李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闭着眼睛想了想,“景王在京城内外颇多布置,不只是在江南,其余地方也有他的人手。”
“那怎么办?”
李琛淡淡道:“现在我不缺时间,慢慢来,一个一个的查就是了。”
齐霓裙生病前,就对王府后宅的管束松懈了下来,齐云若不得不分神也把后宅管理起来,直到现在,齐霓裙过世,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提起什么人来帮着管理内宅了。
他心里也隐隐担心皇上会不会给太子府重新指一个太子妃过来。
李琛听他说完,好笑道:“皇上就算要指婚,也要等我一年妻孝过去……”他看齐云若脸色不好,想明白他到底是在担心什么,把他整个人拉到怀里道,“不用担心,我不会续娶的。”
齐云若闷声道:“可是如果皇上硬要给您指一个正妻,您又要怎么办呢……”
李琛沉默了一会儿,俯身在齐云若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齐云若瞪大了眼睛。
李琛道:“嗯……差不了太多……”李琛神色平常,可是齐云若却是越想越担心。
李琛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齐云若不假思索地打开他的手,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一下子愣住了,小心抬头偷看李琛的反应,李琛却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重新伸手过去,佯怒道:“你胆子真是大了,连当今太子就都敢动手。”
齐云若道:“您怎么能不担心呢!”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也担心的。”
齐云若沉默地坐在一边,他对父亲这个词语的感受太过复杂了,从幼年时候的期盼崇敬,到少年时候希望破灭,他把紫阳伯齐肃萧当成了陌路人,再后来随着生母水玲珑与他的恩怨展开,齐云若开始恨他,到现在他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在旁人身上了,他依旧把紫阳伯当做路人。
可是王爷呢?也许天家真的没有太多亲情,皇上有太多儿子了,今明两年满十五可以出宫封王的还有好几个,他最小的儿子才两岁,他还有数不尽的女儿……
李琛慢慢道:“我出生时,父皇和祖母的关系开始恶化,祖母虽然把权力放回了父皇手中,可父皇却一直对祖母心存忌惮,我在慈安宫,并不比旁人有更多机会能见到父皇,而母后和祖母之间已经达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母后甚至宁愿称病都不愿意给祖母请安。”
齐云若靠在他身边,沉默地抱住了他。
“我回到母后身边,母后对我表面慈和,却暗下要求四弟不管做什么都要超过我……父皇担心祖母会利用我抢权,我前几年在户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