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没有理会二人的小动作。起身走去,当行至苏衍身侧时,忽而怔忡。
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横亘着数条疤痕。下手之人甚狠,每一下带起的都是血r_ou_。已过了年余,皆成了暗红狰狞的伤疤。随着呼吸的起伏,在空中瑟瑟发抖。
难以置信,东方不败一直以为苏衍该是哪家养尊处优,厌倦俗世的少爷。可而今…凸起的疤硌的指尖似被灼了一般。下一息,东方不败迅速拢起来了苏衍的里衣,将一切遮的好好的。
上官云见状,俯身问道:“教主,是否……”话未说完,便被东方不败一个眼刀,生生把话咽回。“记住,没有本座命令,任何人不许追查苏衍身世。”
“是,属下遵命。”上官云忙道。额间的冷汗来不及细擦,狠狠地瞪了平一指一眼‘让你传假情报’。感受到那冲天的怨气,平一指表示无奈,继而上前又禀:“教主,任我行自上位后,实行□□,任用谗卒。教中兄弟终于教主您的,要么自请前往各方分坛,留下的老人儿被他贬的贬,杀的杀。现在黑木崖上,除了聂三娘尚能周旋一二,其余的都是任我行新招募的人了。敢问教主,如何打算?”
东方不败自苏衍身上收回了视线,走至窗前。明月皎皎,仍有乌云环绕。打算?还做什么打算,任我行这是给自己掘坟呢!“五岳剑派那边呢?”若真是动起手来,东方不败决计不能让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捡了漏子。
“回禀教主,五岳剑派已经自成一派。华山岳不群不知练了什么功法。五岳大会上,一剑刺瞎了嵩山左冷禅。又连败恒山令狐冲,衡山莫大,泰山玉玑子。被推为五岳掌门。现在,嵩山派已不足为虑,衡山势弱言轻,泰山玉玑子贪迷酒色,整个门派也是乌烟瘴气。只剩下恒山派有一战之力,不过令狐冲不知因何与岳不群师徒反目。”上官云本就负责勘探江湖一切情报,这些事他早已烂熟于心。
呵,这便是所谓的正道?东方不败在心里暗暗鄙夷着。“传令旧部,自即日起,干扰五岳剑派一切俗务,挑衅即可,休伤人命。召令聂三娘,让她速来见我。本座要将他任我行与五岳余孽一网打尽。”
“是”上官云,平一指接令,心潮澎湃。似回到当年,东方不败还是堂主的时候,他们永远跟在他身后,看他身先士卒,浴血杀敌。数度危机,皆是凭一己之力抗下,送他们先走。哪怕当上教主初期,也是整顿内务,赏罚分明,教中上下齐心。若非出了个混账杨莲亭,神教岂会险些分裂。还好,苍天有眼,东方教主没死,他们又有机会了!
两人相视一笑“属下告退!”二人正要跨出房门之时,东方不败又问了一句:“杨总管呢?”
上官云忽然有些幸灾乐祸:“杨总管适才将苏公子卖给了客栈掌柜,换了些许银两。现在人在飘香苑。”上官云刚说完,平一指便悄悄戳了戳他,表示赞扬。
“飘香苑”东方不败冷笑,早该料到的,莲弟的心还真是狠啊!“把钱还给掌柜,告诉杨总管,苏衍是本座的朋友,不是奴仆。”
作者有话要说:
☆、翻手为云覆手雨(一)
“属下参见教主。”
比之上次,多了一位女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正是东方不败得力属下聂三娘。东方不败没理会他们,专心致志地坐在一旁软椅上,拈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在一方月白丝绸上穿针引线。
三人自知东方不败脾x_i,ng,也不敢多话,当即上禀了要务。
“教主,属下三人依令已重新召集了教主旧部,并安排他们分别埋伏于各地分堂,总计两万人。只要教主令下,便可群起响应。另外,十日前,扬州分坛弟子佯装醉酒,言语轻薄了恒山女弟子。引得令狐冲动怒,现已率人赶往扬州,预备铲除扬州分坛。”上官云简单将事情整理,一一汇报给东方不败,然后三人屏息以待东方不败地命令。
“令狐冲?”东方不败指尖微顿,轻抚针尖。仍记得,那刺入心肺的一剑。呵,也不知他长进了多少。“任我行呢?令狐冲不是他女婿吗?”
聂三娘答话:“秉教主,黑木崖一役后,任我行便闭关了。只是通过任盈盈传递教令而已。”在东方不败亲信中,只有聂三娘懂得随机应变才能留在任我行身边,时时传递消息。
“闭关?”东方不败不自觉指尖一按,微有刺痛,随即道:“既然扬州又乱,任教主又脱不开身,便有本座代劳,走上一遭吧!”
“啪”瓷片碎裂的声音惊动了上官云三人。聂三娘执鞭走向门口,打开房门之际,正欲挥鞭,但看清来人之时,却生生换了副笑颜:“苏公子,早啊!怎么是你来送茶?”
不知因何,苏衍的面容近乎惨白,支支吾吾应了声:“早……早”便蹲下了身子,收拾一地的碎片。聂三娘看着他这举止,疑惑不已。往日苏衍纵然算不上开朗,也总挂着温和的笑,行为得体合宜。断无今日这般失态。正纳闷呢,忽见东方不败移步而来,忙侧身让开。
东方不败瞧着苏衍颤抖地手足无措的模样,凝眉深思。东方不败其实一早便察觉了苏衍的气息。但一直如常的苏衍在听到“扬州”后,他的心,在顷刻间乱了。这到底缘何?
“上官云,你的奴仆很忙吗?”微愠的语气,吓得上官云一抖,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