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卡拉,耳边响起一阵让人汗毛倒竖的声音,然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三多忍不住转回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成才已经躺回了担架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硬是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三多又是佩服又是难过,
大奔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成才好一会儿,直至他的表情开始平静下来,显然疼痛已经逐渐散去,这才开始炮轰。不过,尽管口气还是跟吃了枪药似的,他的表情却温和了许多:“喂,顶不住就吱一声儿,死犟个啥!这个拿着,疼了就抹点儿。”说完扔下一瓶医疗所自行配制的药膏,转身就走。
三多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在生我气?那也不该算在成才头上啊”
一边的那个卫生兵终于吃不住劲,噗地一声笑出来,对着成才说:“知道么成才,你可算是把这炸药包给点着了。”
三多看看成才,成才也看看三多,两人一致莫明其妙地摇摇头。
卫生兵笑了半天,吊足了他们的胃口,这才把原由告诉了他们——原来前两天大奔忽然发现心理小组的某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瞅见他就狞笑,问他为什么,却一本正经地说这涉及职业c,ao守的问题,绝对不能泄露。大奔一怒之下拿了根差不多有一尺长的金针在他眼前晃悠,这人那,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这下果然麻利儿地招了。
“还记得前阵子让一分队用感觉剥夺折腾得快死的那小子,叫……成才的不?他放出来之后我们给进行紧急治疗,深度催眠中问了几个问题,其中有一个就是问他那七天里主要想着什么,这是为了进一步制定治疗方案。结果他说……哎,我说大奔,这绝对是他说的,绝对跟我没关系哈!你别拿那玩意儿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好好好,我说我说,他是这么说的,我什么都没想……嗯,好像想了,想那个兽医,叫大奔的那个,是不是快把许三多给拆了……那个,我保证啊,第一个在背后喊你兽医的肯定不是我!哇!你别激动!你手里可拿着凶器!”
……
据说后来有卫生兵看到大奔拿一堆金针猛扎一小人,至于上面有没有贴上写着“成才”二字的小纸条就不得而知了……
三多听罢,发了好一阵呆才板起脸相当严肃地说:“成才,这不能怪大奔,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如果大奔是兽医,那你现在是啥?”
已经做完英雄事迹报告,被j-i,ng彩纷呈的故事吸引过来的齐桓大惊失色地喊道:“呀!死不喘气儿的居然又会开这种高级别的玩笑啦?!好了好了,应该不会一路哭回基地了,我的褥子安全了!”
成才一下没忍住笑得太厉害,伤口被扯得生疼,只好龇牙咧嘴地摆摆没受伤的右手说:“喂,你们,你们放过我吧!”
三多也笑了,两排大白牙在手电光的映照下,贼亮贼亮的。
看连长去!
大队长办公室中,铁路正在看着袁朗交来的训练报告。
“这个成才,现在怎么样?开始进行恢复x_i,ng训练了吗?”
“他伤得不算太重,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到底年纪轻,身体素质又好,不过我给他安排的训练强度很低,因为心理小组经过评估后,认为他有必要继续进行心理治疗。”说这话的时候袁朗脸上一丝内疚都没有。也许他表现得十分冷酷无情,但,采取这种极端方式是由于他对成才有极高的期许。若说三多对成才的信任是出自本能,那么袁朗就是出自j-i,ng准的分析。
铁路放下报告,望着袁朗:“那么,你是怎么看他的?”
袁朗马上回答道:“他是个很优秀的士兵,经过这一系列训练,我想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完全符合我们a大队的要求了。”
铁路笑了起来,摆摆手说:“不是要你重复这个结论,我是问你自己怎么看,据我所知,你曾经对他非常不满,跟军区的人顶了很长时间的牛啊。”
这次袁朗少见地迟疑了片刻,但紧接着便干脆利落地说道:“这是个难得的好兵,他现在,比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要强,假以时日,肯定是块好材料。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他的潜能进一步发挥出来,再继续对他诸般挑剔刁难的话,就不是我了。”
“哦?这评价非常高啊。是不是说你肯定要让他进你们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