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其实已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特种作战,而是一场特殊条件下的常规战斗。但是,这或许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这支部队将要面临的作战环境,真正深陷敌人重兵包围的绝境。想到这里时,袁朗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念那些装甲部队笨重却厚实的步兵战车还有主战坦克……
狼奔豕突地到了凌晨二点半,就连耐力最好的队员都已经头晕目眩脚下打滑了,却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留意身边每一点异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由于反应变慢了不少,大家几乎都有点草木皆兵。这个时间对敌我双方而言都是最疲劳的,袁朗趁隙聚起队伍,清点了一下人数和弹药后说了一句话:“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但是,哪怕战斗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也必须把地图完成,连同海滩水文资料、滩头的承载力以及高潮线等情报一起送出去,还要争取把滩头防空系统和防御工事、重火力点彻底破坏掉,只要完成全部预定任务,我们就是胜者!”
此后四个昼夜的战斗只能用惨烈来形容,长剑始终紧追不舍,而三分队不眠不休,一边死命摆脱身后的追兵,一边研判地形,还要顺带偷袭重兵把守的防空阵地,几乎每一场遭遇战都有人用牺牲自己来换取部队的继续前进,三多、薛钢、成才……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让幸存的人几乎忘记了这只是一场对抗,没有时间背起阵亡的战友,他们只能怒吼着继续冲下去。
吴哲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压力比别人轻,正好相反,他必须经常暂时脱离本队,绕路进行侦测和绘图作业,体力和j-i,ng力的消耗比其他人来得都大。他嘴上打满了燎泡,就连奔跑的时候都会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时常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由于殚j-i,ng竭虑而油尽灯枯倒地不起,但真到了下一刻,他却要振作j-i,ng神面对比之前更加凶险的情况。
到了最后,部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地狱周,成了全队名副其实的地狱。
第七天傍晚,当这支只剩下5个人的小部队左腾右挪,终于甩开身后的追兵,来到岛屿南部预设为登陆部队抢滩地点的滩头附近时,包括袁朗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已是神情恍惚、摇摇欲坠。吴哲在终于完成高潮线观测记录这最后一个任务后,一言不发地把电脑塞给了袁朗。袁朗马上手忙脚乱地将电脑接驳卫星通讯器材,开始与指挥中心连线。一抬头,他发现自己面前只剩下二个人,而在不远处,吴哲和齐桓正拼尽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一边端枪扫s,he一边冲向滩头的重机枪巢,尽管身上已经被打得突突地冒烟,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把一包炸药投进了工事中。随着一股红烟升起,二人终于躺倒在地,人事不省。
袁朗按下电脑屏幕上的发送键,模模糊糊地看着进度条用蜗牛一般的速度爬向100,嘴里喃喃地说:“真tm全是一群个人英雄主义份子……”在他身前,最后两名队员正用身体阻挡着如雨般倾泻而下的子弹……
对抗结果,a大队一分队战损率85,三分队全军覆没,但均获取了极有价值的情报,其中三分队在绝对的劣势下,还有效地破坏了敌人的防空阵地和滩头重火力阵地,为后续部队的登陆作战开创了极其有利的局面。
长剑的大队长在同铁路的通话中哈哈大笑着说:“老伙计,你这支拱卫京畿的部队名不虚传,70几个人搅得我们整个大队人仰马翻,可以说是虽败犹荣那!”
铁路一本正经地说:“我的队员没有失败,在这样不利的局面下,他们都能漂亮地完成任务,你们才应该好好检讨一下!我还有三个分队要来呢,过两天你就等着瞧吧,肯定照样把你打得找不着北!”
当然,这一切二个分队的队员暂时无从得知,因为他们中有许多由于体力和j-i,ng神严重透支,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清醒的那部分人则要忙着进行护理。到了深夜时分,几架带他们连夜回程的直八轰鸣着降落了,在长剑队员帮助下,队员们被一个个地抬了上去,直至抵达目的地几小时后,大家才陆续醒转。
清早,一分队和三分队谢绝了海军方面请他们在军港招待所休养一两天的建议,直接扎上了回基地的军机。于是,在地狱周集训比赛开始后的第八天午后,这群心力交瘁的战士们,直挺挺地站到了基地门口等待着他们归来的铁路面前。
袁朗和雪鹰直视着铁路,一言不发地站在队伍最前方,半晌之后,铁路才说:“好了,比赛到此结束,你们这群死人可以说话了。”
一阵寂静之后,雪鹰首先发话了,“大队长,这次比赛,我们一分队首先遭遇伏击,在战损率高达50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完成地图作业,不过,我们没有对其他预定目标进行攻击,没能完成任务。这次比赛,我们,确实是输了,输在战斗意志不够顽强上。”一言既出,他身后的队员们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下头去。
袁朗不动声色,只是习惯x_i,ng地稍微挑了挑眉毛。
铁路笑了起来,说:“不要灰心,你们的表现也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黄利飞,你分析得很好,我就不罗嗦了,你们俩回头把作战日记和小结报告交上来。看你们一个个人瘦毛长胡子拉茬的样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