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仇恨而变得丑恶的自己,延续著这样的错误,违背良心在做著最卑劣的事,用尽一切办法去折磨邢两个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以最大的诚意向生者和已逝者补救错误的人。
对白已交待不过去的温方只觉得若不能做些什么来弥补的话,简直无面目苟活在这世上。
沉思了片刻,忽地想到一个办法的温方,赶紧向快要融入夕阳中的背影追去。
“柳妹夫,五绝针只传温家人,现下我无子可继父亲衣钵,你与我妹妹的孩子便是我温家唯一的嘀亲血r_ou_。妹妹生x_i,ng聪明,从小对医理一点就通,她的孩子资质当不在其母之下。如果你放心的话,把小杰交给我,假以时日他就是温家五绝针的第三代传人……”
话说出口,温方这才条地想到:要达成这个愿望,所需耗费的时日并不是三日五日。突然又开始觉得这个主意也许没有自己想像中美妙,温方讪讪住了口。
不过,前方到底还是把这渺茫的希望听进去的柳清云微驻了下足,转头看向身畔的红衣邪美郎君,低声道:“洪儿,你说呢?”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努力活到能让小杰救我的那一天。”
耶律洪淡淡地笑著,牢牢握紧掌中温暖安定的大手,有这一刻他已心满意足,不再刻意强求过多的奢侈。
过了今天,也许明日他就会死去;也许他还能拥有许多个明天,但不管如何,明天又是另一个拥有著崭新希望的开始。
尾声
小小竹舍,坐落在风光秀丽大明湖畔。
简洁但舒适房间里,即便已经是春寒解冻,这屋子的窗棂上仍细心地塞著挡风的棉纸,浓浓药香弥漫一室。
看得出来,这屋子里虽然有病人,但这个病人却得到最悉心的照顾。
“小洪叔叔都已经同意让我试著施针了,爹为什么还老拦著我!”
一道尚带著少年变声期嘶哑的大嗓门不耐烦地发出这样的抱怨,看著病榻上虽然削瘦但神色安恬的红衣人,嘴上没毛的少年即对父亲的不信任跳脚到极点。
“你现下心浮气躁,至少要休养三日才能下针。”
不为所动,拿过桌上一碗清淡稀粥一口一口细心喂入床上人口中的男子目光中按过一丝隐忧,语气里是不容悻逆的严厉。
“什么嘛!亏人家还为了能早一大过来日夜赶路!”
眷恋的日光停驻在红衣人嘴角那一抹邪美的微笑上,因为父亲冷淡的回绝而大大不满。
柳清云也不说话,冷冷的目光看向满面胀红的儿子。目光里清楚地表明:“就是因为知道他肯定是日夜兼程,所以才不允许他在体力与j-i,ng神都没恢复到最佳状态下施针救人。”
“可是我担心嘛!”
知道自己理亏而有一点气馁的孩子兀自嘴硬。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早点回房休息!”
完全不体恤儿子苦心的冷面老爹开始赶人。
“臭老爹!小洪叔叔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以前救过他有什么了不起,我很快也会是他的救命恩人!”
三下两下被扫地出门的少年吼得惊天动地。
沉着脸关上门的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相当不悦,半晌才无奈地说:“这孩子,真是!”
“我看小杰很好啊!”
懒懒斜依在床上的红衣人轻笑著,小杰还是那么有活力呢,真好!
“脾气跟你完全不一样,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
说了半天的话听不到回应,耶律洪惊讶地抬头寻找房里的另一个身影时,唇却被人狠狠地吻住了。
“云哥哥?唔……”
怎么,他的需求突然变得这般地迫切?顺从地回应著情人的索吻,像是想到了什么的耶律洪嘴角挂上了一丝狡猾的微笑,如水容光映衬下,流露著十二分邪气的眸子,像是有著魔x_i,ng的吸引。
“云哥哥,小杰长得跟你很像呢。”
不怀好意的小恶魔偷偷扔下第一枚醋溜炸弹。
还是不说话的柳清云脸色更沉了。
“他好像很喜欢我,你说是不是?”
那种热烈的目光,瞎子才看不出这孩子对他的迷恋。
“…‥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想去看看小杰这几年的长进。”
虽然想再故做淡然,但显然很不成功。气闷的老爹开始考虑出去找儿子练拳。
“噗——”
在临出门前一回头,看到的竟然是笑得趴倒在床上、肩头耸动的情人。知道自己被戏弄了的人脸色更臭地回来,见他笑得有点咳喘,忙急著给他抚胸顺气。
“云哥哥,”顺势倒在他怀中的情人笑得一脸的满足与狡黠,低声嘲弄他适才的举动:“你不会是在吃小杰的醋吧?呵呵。”
这五年来,那个原是冰冷如石的男子情感一点一点地被自己开发,一直被压抑著的快乐、愤怒、悲伤、痛苦等等情绪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不再是对情感毫无洞察能力的冷面郎君,而完完全全是一个有血有r_ou_,会快乐会痛苦的人。相守五年的时光,几乎补偿尽了两人之前十余载的空缺遗憾。
“我才没有!”被道破心事的人开始有一点点恼羞成怒,不过还是记得强调:“总之就算他救了你,你这辈子也只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