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也说不出别的。
方莹见她如此,这个女儿的固执她早就领教过数次,只好退一步,“不想说就算了,你们这个年纪总是有些古怪的心思,我不强求你事事坦白,但是你必须搬回来住,把外面房子退了。”
钟浅嘴巴动了动,没出声。
母女间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太久。方莹下午约了做按摩,用她话说,这几天因为钟浅的事浑身筋骨肌r_ou_都紧张过度,要好好纾解一番。她走后,钟浅泡了个热水澡,洗完照镜子,跟身上一对比,脸是暗了几个色号,鼻尖暴皮,眼部周围因为戴太阳镜,也留下一圈痕迹。
她拆了面膜贴在脸上,找了本闲书往二楼小厅的贵妃榻上一歪。
漫不经心翻了几页,放弃。抬手抚上胃部,那里空落落。
入夜时分,钟浅出门赴约。
和朋友约在慢摇吧。小歌和秦雪依然不对盘,任何话题都会呛两句。秦雪说这里太闷,太无趣,小歌就说对啊,这里是正经人来的地方嘛。秦雪说,不跟你这种小朋友一般见识。小歌说谢谢阿姨。
钟浅吸着饮料听着她俩斗嘴,面带浅笑。
隔会儿吵累了的两只一齐看向她,突然记起今晚目的,拷问她这次出走原因和经过,她轻描淡写说是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独自坐车,跟人组团,下车就丢了手机等情节都是一句带过,听得小歌一惊一乍,表情无比生动。
秦雪则耸耸肩说,酷哦。
“下次你再想出去叫上我,咱们自己开辆越野,装满吃的用的,想去哪就去哪,想停就停,”说着,“有些乖宝宝就算了吧,外面野兽出没坏人多,很危险的。”
小歌不服气,“我也要去。”
秦雪挑眉,“你不怕?”
“怕什么?要是遇到坏人劫色有钟浅,劫财有你这个土豪,我很安全。”
秦雪笑,“看来一无是处也是优点嘛。”
同一时间,钟季琛也被人问起同一件事。虽然事情没曝光,但关系亲近的人还是知情的,比如八卦心本就很重的方某人。钟季琛用沉默的方式,很不厚道地表示具体原因自己也不清楚。
“未成年少女离家出走,最大可能就是——失恋。”方行远握着球杆,绕着球案走半圈,俯身瞄准角度时振振有词道,“不过,你们家钟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
钟季琛面色未变。
一记轻响,球入袋,方行远起身,“就是你们这个离婚给闹的。”
说罢摇摇头,“大人把婚姻当儿戏,孩子遭殃。”
钟季琛无心继续,撂下球杆走去休息区,方行远虽然一晚上都处于上风,但对方明显不在状态,胜之不武,也无趣地跟了过去。
钟季琛闷声喝了会儿酒,忽然问:“我记得你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
“对啊,聂微言。怎么着?你有心理问题了?我看你最近也怪怪的。”方行远说着忽然转过弯来,“哦,是钟浅对吧?”
“够专业吗?”
“当然,”方行远拍胸脯,“咱的朋友,哪个不是业界翘楚。”
钟季琛点点头,“还要可靠。”
“懂,放心吧,保护客户隐私是他们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过了九点,钟浅这边的局就结束了。
秦雪自己开车,主动提出送她们俩回家,上了车,小歌啧啧地左看看右拍拍,又问:“你有驾照吗?我们安全有保障吗?”
秦雪说,“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先送小歌到家,送钟浅时,听她报完地址,秦雪愣,“你搬家了?”
等到了小区门口,看着灯火通明的楼群,她再次感慨,“酷啊。钟浅你真行,把我想做没做的事都做了。”
钟浅和秦雪告别,走了一段停下,拐向物业办公室,见了值班人员,提醒说某栋某座电梯间摄像头坏了……对方立即接,换了新的,整栋楼都换了。
钟浅愣,“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
电梯上行时,钟浅忍不住抬头看了下角落里的摄像头,小小的红点,像是一只守护的眼睛,她收回视线,心中泛起感动,还有一点点甜意。
刚一进家门,手里电话就响。以为是妈妈打来责问她为什么不回家的,可她今晚跟林源约会应该没这么早回来,还有可能根本不回来。
看清号码,是钟季琛。
“在哪?”
“家啊。”
“哪个?”
“你捐了摄像头的那个。”
那边停顿一下,“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楼下等你。”
她忽然心生紧张,“干嘛?”
“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就挂,干脆利落的不像样子。钟浅莫名其妙了半天,某人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无从猜测,难道是要约会吗?
可是又不太可能。
接着她开始惆怅,这边好像没几件衣服啊。
心里揣着事儿,钟浅这一晚没怎么睡好,闹钟响了第一声就睁开眼。
拉开衣柜时,“不经意”地扫了一圈,拿起一件白色羊绒大衣,搭配粗呢短裙和雪地靴。长发柔顺散开,比平时多梳了几下,为了脸色不显得发暗,又在两颊扫了点粉,最后涂了草莓味的润唇膏。
不过等下楼看到钟季琛时,他的视线在她脸上一划而过,都没停顿一下,钟浅坐进车里时有些暗暗的不快。听他问:“早饭吃了么?”
她闷闷答,“没。”
“那就先去吃。”
小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看着钟季琛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