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车里有晕车贴,贴上睡一觉很快就到了。"
这样一个男人的温柔攻陷简直快把她挤垮了,她心里有些甜腻腻的,却又害怕他的接近。
贴上晕车贴,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好似真的舒服多了,靠着坐垫有些昏昏欲水,胸闷气短的感觉也缓和了些,这次去的镇里有些道路泥泞不堪,坑洼难平,江瑾言尽量绕过,但车轮难免还是会滚过一些小坑。
傅蔓辗转醒来,下意识看表,几进中午,嗓子沙哑问道:"快到了?"
江瑾言专注的把着方向盘,道,"嗯,过了前面的弯儿就差不多到了。"随后,侧头看她微微皱起的眉心,"这路不太平,忍一忍就到了。"
傅蔓点点头。
江瑾言泊好车,镇长带着几个人在路口迎接,上面说这两天会派市局的人下来考察,让他好生接待,但他却没想到竟会是这么年轻的一对男女。心生略微不服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上头只派这么两个人下来敷衍他们么?但他面上却依旧陪着笑,"江局?"
江瑾言点点头,"嗯,王镇长。"
王镇长大腹便便,年近四十,边笑着边从灰旧的西装袋里抽出一只烟递给江瑾言。
江瑾言罢了罢手道,"很久没抽了。"王镇长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悻悻的将烟放回袋里,心道,不识好歹。
王镇长替他们两安排的酒店是全镇最好的酒店,但毕竟是个小镇,最好的酒店也就比的上青州的三星酒店。设施都已有些陈旧,但还算干净。
"江局,镇小酒店不多,坍塌那幢居民楼的居民几乎将酒店挤满了,这两间还是昨晚临时空出来,江局的房间在这边,这位小姐的在楼上也是这个位置,招待不周之处,见谅。"
江瑾言皱着眉,沉眸道,"整个镇上找不出一间酒店有连着的空房?"
王镇长心里不悦,世家子弟,有的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没有。灾情很严重,很多人出不起钱酒店都没得住,就在外头搭了个帐篷。"
两人诧异的交换着眼神,江瑾言语气渐冷,道,"出钱?开什么玩笑?多少人搭帐篷?"
王镇长心中有些不妙,"也就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联系不到亲属,好不容易联系到一位,那男士跟他媳妇挂了电话就再也找不到人了,人又赖着那儿不肯走,老人固执起来我们也拿他没法!"
江瑾言听着他词不达意、模棱两可的话语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阴鹜着眸子道,"带我们过去。"王镇长顶着一头的虚汗应下。
***
两人连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便急匆匆赶到废墟考察,恰逢中午时分,烈日正是最炎热的时机,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傅蔓的颈项滑下,白皙细腻的皮肤透着微微潮红。
废墟的荒凉可想而知,座座楼房之间独独少了那一栋,周边的一些房屋也受到些微的影响,但影响不大,废墟边上撑着三顶帐篷,老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里头,脸上满是小褶子,沧老的毫无一丝生气,看的傅蔓心里一抽一抽的。
王镇长有丝难堪的情绪爬上心头,这一刻他猛然察觉让人看见自己管治下的镇子竟是这番模样羞愧难当。
江瑾言侧头瞥了他一眼,"家属呢?"
"电话打了很多遍,都没人接听,有一个是空号。其他两个到现在还没有回音,也贴了通告。但都没有人来寻。特别是这边这个,一整天就坐着志愿者跟他说话也不搭理,就抱着个储蓄罐坐着发呆。问了邻居也都说不知道,听说他在这儿时间挺长的,邻居们搬来的时候他早就在了。"
傅蔓心头泛酸,这一生最凄凉的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