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我告诉自己,不再想你了(8)
『为什幺要这样?』娱鸿是余家发迹的家业,他怎幺捨得?余琰又怎幺捨得?沈星知道这是要下很大决心的。
『我有跟妳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吗?』
『没有。』
『我小的时候很讨厌我爸爸。』他清了清喉咙接着说,『我读的是贵族私小,那时候班上同学都是医生或者律师甚至企业家的孩子,而他们都说我的家是开酒店的。那时候娱鸿规模没现在大,就是一般的声色场所,等我大了、懂事了,就觉得这样的家世让我蒙羞了,学校的所有场合我是不愿意让我父亲参加的。我妈一直告诉我,爸爸很努力赚钱让我们过好日子,不能埋怨自己的父母,要接受。可后来我妈死了,妳知道原因,我就更恨他,认为是他害死我妈,所以我逃家了,不想认那样的爸爸。』
他说得云淡风轻,沈星听得很认真,这些从别人口中拼拼凑凑的童年如今从他口里说出,她从未想过他会愿意向自己剖白。
『我跟着朋友在街上混,格格不入的学校也就不去了,在身上刺青,看不惯的人就动手开扁,学会抽菸,拿东西砍人就跑。过了几年,我爸也许听闻我的事,才命人找到我,他说我这样跟着别人混还不如跟着他混有前途,他嘲笑我兜了一圈还不是走他的老路,后来那地方再也没人敢收我,没人敢跟我一起玩,我才回了家。一开始我是想努力让娱鸿转型的,洗白,懂吧?可越到后来,涉世越深,我发现这才是余家的根本啊!没有娱鸿哪来现在的我呢?是它供我们衣食无虞,甚至后来的资金调度靠的全是娱鸿,我迷失了,他说的没错,我正走他的老路,所以后来我害了妳。』
『和我说这些做什幺?』沈星听完觉得整个人都钝钝的,她知道他告诉她的用意,想让她理解他,可如今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了。
『妳不是说妳不懂我吗?说我什幺都不告诉妳,现在我什幺都告诉妳了,以后也是。』
『余楠,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你可以忘了我。』
『那妳能忘了我吗?』
沈星沉默。
『说啊!妳能彻底忘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