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在面前阖上,阮轩灰溜溜回房,看到徐耘宁已经躺下睡着了,叹口气,在眉心亲了下,柔声说:
“也好,隔壁听得见,不方便……还是睡觉吧。”
——
次日清晨,她们四个寄宿秦家,不敢起得太迟,一大早醒了。
秦夫人带着人来请她们,齐聚吃顿饭。
“秦兄上翰林院去了吗?”阮轩看了一眼。
秦夫人笑着摇头,“是啊,还要进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想到那位神秘的达官显贵,阮轩心里不安,吃得少了些。
徐耘宁看在眼里,得了秦夫人的首肯,拿一碟点心回房,喂到嘴边哄着阮轩,“你再吃一点吧,劳累这么久,脸色太差会让贵人看不顺眼的。”
“是吗!”阮轩急了,奔到铜镜前看了看,“啊呀,看不出来啊……”
徐耘宁扑哧一笑,拉着阮轩到水盆前,“看这里不就好了?”
低头瞧了下,阮轩更是愁眉苦脸,“这个样子是有点难看。”
“所以再吃一点,面色红润点。”徐耘宁凑过去。
阮轩却说,“我抹点胭脂吧。”
怕下一刻秦之永带人回来,阮轩托徐耘宁去问。徐耘宁已经厚脸皮要了一碟点心,现在又要拿胭脂,心里特别别扭,无奈抵不住阮轩的撒娇,硬着头皮去了。
秦夫人很好客,听了她的话,直呼自己失礼,“怪我考虑不周,这就差人拿来。”
徐耘宁如愿拿到了胭脂,回房给了阮轩,只讨到一句轻飘飘的谢,便只能看阮轩对镜捣鼓的后脑勺。
“阮轩。”她看得纳闷,“你走火入魔了。”
阮轩瞧她一眼,委屈,“我本来就喜欢这些玩意。”
“好吧。”徐耘宁不多言,静静看阮轩梳妆。
她还没见过。
县衙穷,她们也跟着穷,阮轩买不起笔墨纸砚,更不愿花钱在胭脂水粉上了。阮宅倒是有,只是隔了许久,看起来怪别扭的,徐耘宁丢了,阮轩看着悄悄抹泪。
如今有上好的胭脂,阮轩顾不得高兴,满心为贵人忧愁。
“阮轩啊。”回想这段日子,徐耘宁觉得苦够了,应当放纵一下,去隔壁借了秦夫人好意送来的裙子,“来,这是小香的,你穿着合适。”
阮轩一看,忙不迭摇头,“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