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聪明么?金昭玉后躺,随手折了一株草叼进嘴里,“你练的是什么?”
他不回答,便是昭玉追问不止,也只冷冷道:“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是何种招数?”金昭玉跳起身, “不打不相识,不如让我见识见识?”竟真的反手抽出他的天璇剑。白木一掌拍地,翻身躲过金昭玉剑招,手中犹牵纸鸢,细线勒在掌心,一面避剑,一面收线。金昭玉起先两招不过儿戏,见他守得游刃有余,心道这就好玩了,腕转之间竟动真格,使出潜渊剑法。白木看出痕迹,暗里动怒,飞足上树。
旁人只见半空中一只黑白相间的春燕翻腾,不见其下有人手执长剑,有人躲避连连。白木终于将线尽数收回,将纸鸢脊骨折断,绕过树干朝金昭玉右手飞出。他即刻抬手打开,怎料下一秒又有断竹自左边飞来,尖锐断口划开他的衣袖。他心道不好,这身新衣是泽兰送的,他还没穿几天便破了口,该如何解释?不觉生气起来,“我衣服破了,有人要不开心的!”
白木将纸鸢往地上一扔,陈述事实:“你先动手。”
“我想和你过招罢了,哪想你会用暗——”
醒觉不妥,又低头看臂上破口,心想他方才手持若不是断竹,而是淬了麻毒的蝴蝶标……他年纪与他相仿,看这身形气质,又应了秋青形容。当下怒斥一句“小贼”,提剑不再求过招,而要伤人,剑尖直冲他要害而去。
白木蹙眉,捋不清前因后果,但觉这金小公子杀气腾腾,不宜久留,当即离去。金昭玉穷追不舍,可白木专往绣湖一带人多的地方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金昭玉不欲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什么,只得愤愤收剑,想要赶往萧敛风处将事情告知,还未走出几步,忽听一男声大喊:“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他跳上近旁桃树,果真看见湖水彼处有人正奋力挣扎,奈何离得稍远未能及时搭救,又没有点水而行的造诣。正想跑去对岸跳湖救人,有紫衣男子已抢他之先,一头扎进湖中。
是泽兰。
第五十七章
一行人在湖心亭上吹了会儿春风,又喂过了鱼,便到岸边酒楼等鱼来喂他们。泽兰照例坐在窗边,自然最先发现有人落水,奔到湖边方发现落水者是位女子,却管不得这么多,眼见她就快没了动静,当即跳进仲春寒凉湖水中。而侧旁萧敛风已点足而过,一把将女子从水中拽起,挟回堤上。
等等?密度等于质量除于体积??
算了这可是个武侠世界,牛顿的棺材板我封死了!风!哥!真!帅!
泽兰回岸与江秋二人赶至堤边,拨开人群,只见萧敛风正自后按着溺水女子肩膀,一手运力在她背上点了几下。她吐出好几口水来,头晕目眩,双腿不支。泽兰怕冷,料峭时节总多披一件外衫,此刻端看女子衣衫s-hi透,也顾不得自己亦然,脱了把姑娘给包起,免得有人以眼神亵辱。
跳水时面纱一并掉了,泽兰此刻高声说话,倒是毫无阻拦,“这是哪家小姐?”
众人之中有一把声音:“当是孙家的。”
泽兰正要背她,萧敛风先他一步将人抱起,至始至终板着脸。将人送回府上,才知这位孙小姐是素来贪玩,今日本该随长辈去山寺施斋,她却独自跑了出来。堤上人多,想来是一不小心失足滑落。孙家人得知这位仪表不凡的萧公子是她救命恩人,问过来历,门上竟还是潜渊,自是盛宴相请,百般相劝,要人住下。
萧敛风不愿留下,说已与掌门通过书信,过了庆春便该回渊。金昭玉却连声说不行不行,他见过那小贼面貌,说不定能抓到他,怎能就此离开。秋青得知伤他的贼人就在天庆府,也激动起来,扬言非要剥了二人的皮不可,与金昭玉一拍即合,当下就离宅寻人,江从岸自是紧跟而去。
泽兰一路迎着春风来,s-hi衣与肌肤相贴,早就寒入了骨,此刻只想洗个热水澡,也催萧敛风先应下。他冷眼瞥过,泽兰又颤上一颤,心说这人在发什么疯?孙家下人做事麻利,泽兰回房时热浴已然备妥。他冷得厉害,便将萧敛风的事先放到一边。怎料他不去找他,他自找上门来,落下横闩转过屏风,背对泽兰乌黑卷翘的长发,而他尤未发觉。
发觉时业已太迟,泽兰猝不及防,被吻到快要断气。萧敛风本只打算与他好好说说,是看他在水雾之中异常妖娆,才把持不住吻了下去。此处别家宅院,再多的事是不能做的。泽兰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第一句话是骂他神经病,第二句相隔几秒,满是担心,“你没事吧?”
这软软一言使萧敛风没了脾气,只无奈叹气道:“你就不能乖一点么?”
溺水之人为求上岸不择手段,他水性再好,也有可能被拉着拽进水中。人没救到自己却赔了进去,采芙一事如此,擅闯将军府救原珂也是如此,说了多少次不要逞能,为何就是听不进耳?
泽兰趴在桶沿上叫萧敛风蹲下,在他方才瞥他的那只冷眼上亲了亲,内里千年积雪,再坚硬也不敌这温情暖意,尽数消融。
泽兰问:“我要是心硬如石,见死不救,那还是我吗?”
萧敛风固然明晓,“可是……”
“怕我出事?”泽兰半提唇角,笑得邪气横生,“我好歹是个第一反派,你可不能这么低估我啊!我早想好了,游到近旁我就一个手刀把姑娘劈晕。其实每次救人我都有退路,只是你跟个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