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祭祀?”枫阵惊讶,“前几日不是已经举行过祭祀仪式?”
九方明解释道,“那是祭天神的仪式,而水边祭祀是为了洗去尘垢,祈福消灾。”
“可以不参加吗?”
“不参加会被视为不敬。”
陈筠宁却对此很感兴趣,“不是挺好的吗?中原也有祓禊,应该差不多吧。”
东方明点头道,“确实差不多。”
其实差很多,就枫阵所知,祓禊更多是一种仪式,不需要下水,可东夷地处东南,常年s-hi热,东夷人又不在乎那么多,真是集体光着膀子濯于河水之中。
枫阵悄悄和陈筠宁说明情况,陈筠宁长大了嘴,又问道,“女子也要一起下去吗?”
“是,不过会分开。”
“那就没什么问题啊。”
陈筠宁是没问题,可颜颐问题大了。
“她总会知道的,”颜颐道,“你还打算瞒一辈子?”
别说以后,现在就快瞒不住了,前两天,陈筠宁和颜颐站在一块,陈筠宁无意道,“原来你有这么高?”
不是陈筠宁以前没注意到,而是颜颐的身高还在长,可陈筠宁却不会再长了。
犹豫良久,枫阵决定坦白。
陈筠宁听后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实际上是惊讶得不知该怎么办,枫阵骗她,她应该很生气才对,可她生气不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何?
颜颐是男子,和枫阵没有婚约,本应是她的好机会,她该开心才对,可她也开心不起来。
“让我静一静。”
如木偶般,陈筠宁走出屋子,屋外的人热切地聊着,没有人发现她的失常。
所有的欢闹、喧嚣都在离她远去,在她面前,是沉默孤寂的荒原。
“你没事吧?”
身边似乎有人如此说。
屋内,枫阵担忧道,“她不会有事吧?”
“如果担心的话,就跟过去看看。”
枫阵追出屋子,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人影,分不清谁是谁。
陈筠宁此刻不想理会任何人,那人却又道,“你的家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陈筠宁头也不回道。
“一个人的话很危险的,这里有不少野兽,还有毒虫。”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陈筠宁的身影。
“快到祭祀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九方明突然叫住他。
“你有没有见过陈筠宁?”
九方明指了指枫阵身后,道,“那个不就是?”
枫阵一转头,陈筠宁果然慢慢走了回来,“你去哪了?”
“到处转转,”陈筠宁道。
见陈筠宁回来,枫阵放下心来,跟随众人前往祭祀。
一堆人一起下河的场景着实壮观,不过东夷人早已习惯,相对于严肃的祭天神,这种祭祀更像是一种娱乐活动,大家洗去尘垢,迎接未来一年。
“啊——,”人群中传出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有人喊道。
“有蛇。”
“是不是你们族的人没将蛇收好?”有人厉声叱问。
“你们不要随便污蔑人。”
“大家快跑。”
众人四散奔逃,纷纷逃往岸边,枫阵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跟着他们跑就对了,跑到岸上,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孝正,”枫阵四处寻找,在岸边找到了颜颐,便道,“刚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往岸上跑。”
颜颐很想听清枫阵在说什么,可越到后面,声音越是模糊,眼前人也出现重重幻影。
“孝正,孝正,你怎么了?孝正?”
出了这么一个乱子,祭祀只能停止,枫阵将颜颐搬回屋子,九方明请了族中医师。
医师看后,摇了摇头。
祸不单行,还未查出颜颐中了何毒,陈筠宁也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