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涟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是施渊,这几天一直来找裴芝,今日也不例外。
“好像是找沅芷挑战的人,”殷涟道。
“为何这么突然?”
“先生不知?”殷涟反问道。
按照他们的猜测,榜楼极有可能是施渊所写,可现在施渊却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想来是为了隐瞒身份。
“我怎会知晓?”
“先生也不用瞒我,我虽然知晓,但不会乱说,一定会替先生保守这个秘密。”
施渊听后,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一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秘密需要保守?
不过他也没多想,找不到裴芝,他便先去看望枫阵。
屋内,花琼帮枫阵重新看过,又敷了药,药刚洒在伤口上,一股凉意传遍全身,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也不疼了。
枫阵惊讶道,“前辈还会看病?”
“以前跟人学过一点。”
这哪是一点,枫阵虽然不懂医药,但家中上好的伤药不少,却没有哪一种伤药能达到这种效果。
“那一定是位神医吧。”
“不是,他只会下毒。”
早知道就不该多问的,枫阵想道,不知道还是比较幸福一点。
撒完药,伤口重新包上,不像原来那般,包的跟个粽子一样,枫阵抬起手臂,做了些简单的动作,立刻就被花琼按住。
“这两天都不能乱动。”
枫阵乖乖点了点头。
花琼又道,“这些书劳思伤神,也不能再看,”说着,将书收起来。
“我只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脑袋。”
话虽如此,枫阵还是乖乖躺好,待花琼走后,又立刻爬起。
顾徽取笑道,“蕴容,你忘记前辈说的话了,不能乱动,也不能看书。”
“你把书给我,花前辈就是太爱c,ao心,这么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枫阵爬起身想抢书,顾徽偏偏放在他拿不到的地方。
“说起来,蕴容你是不是也做过这样的事?”顾徽忽道。
此时的场景与记忆相重合,顾徽还是个小包子,长得很可爱,还喜欢赏花,常常被认作女孩子,而当时也是如此,有个恶劣的家伙抢了他的花,还c-h-a到他够不着的地方。
顾徽没有忘,而枫阵也没有忘。
每每想起那段往事,枫阵都觉得自己蠢透了。
“好像还说过要娶我的话,”顾徽笑道,其实这件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只是今日偶然想起,顺嘴说出。
两人都知道那只是句玩笑话,但有人不知。
殷涟指着两人,惊诧不已,“你,你们。”
枫阵本想解释,殷涟后面又走出一人,正是施渊。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枫阵瞪了顾徽一眼,让你管不住嘴巴,不,让他小时候乱调戏正太。
施渊走到两人身边,施了一礼,道,“刚才走出去那人是何人?”
枫阵道,“那是这里的主人,花琼花子玥。”
施渊听后,凝眉深思。
本以为施渊是对花琼感兴趣,就如他看到裴芝那般,花琼也是当世少有的人物,枫阵早有介绍两人认识的想法,可现在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花前辈可有什么问题?”枫阵试探着问道。
施渊面色沉重,是枫阵从未见过的,就算他受尽责难与□□,也未曾露出过这般神情,如此观来,不止是有问题,还有大问题。
殷涟也收拢心思,等着施渊的回答。
施渊道,“我从未见过像他这般,满身邪气,还能保持理智的人。”
“满身邪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枫阵急道。
“普通人都会存在正气和邪气,有时正气占上风,有时邪气占上风,但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很弱,并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就拿这一盆水来说,”施渊指向放在地上的木盆,木盆里装着枫阵清洗伤口的水。
“这盆水拿来泼人,只是s-hi了衣衫,回家换一身衣物即可,但若是一条江的水涌下,那就不同,那是能夺人性命的洪水,而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看似理智,实则随时有爆发的危险。”
在这之前,枫阵就察觉到有异,只是没想到问题会如此严重。
昔日洪水夺走千万人性命,漂浮的尸体,数不尽的流民,那场景犹在眼前,枫阵怎会不明白那种痛苦。
而现在,花琼正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他竟然没有细问。
可他问了又如何,他能解决什么?他连东陵碑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想着别人的事情。
顾徽问道,“那能消除这些邪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