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硚喘着粗气,疼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能发出点声音,也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药……去床头柜里拿……拿药……”
姜易维立刻解开绑住他们的领带,找到药后让路硚吃下,却发现路硚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背起路硚要去医院。
路易跟在身后,在路过路硚晕倒的地方时它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易维。
姜易维脚步一顿,听背上的路硚说:“我不是……不去温莎庄园……我昨天出门的时候……晕倒了,就在这个地方……”
姜易维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原来路易一遍遍地趴在地上,是想告诉自己路硚发生了什么。
原来路硚没有出现在温莎庄园,是因为自己生病了。
把路硚轻放到车中,姜易维拽过躲在角落的狗仔。把车钥匙塞进狗仔手里,他说:“去医院。”
这狗仔在姜易维从公司回来时就蹲在这里。
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他先是一愣,随后闻到姜易维身上的酒味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坐在驾驶位,狗仔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姜易维。
他把路硚抱在怀里,不断地安抚:“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
路硚在姜易维怀里瑟缩不止,他现在不怕自己出事,只怕自己来不及和姜易维解释,就那么出事了。
所以他费尽力气,在彻底晕倒前对着姜易维说:“我没有出轨……开车送我的……是段衍临……”
“我在法国就病发了……我没敢告诉你……我就想让你陪我过个生日……生日当天我想和你表白……”
“可是我不争气……我……”
路硚边说边哭,话音落下时,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姜易维擦着路硚额头的汗,把人紧紧抱着。是他不好,他没有信任路硚。还拖了这么久,才敢对路硚说那句我爱你。
路硚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段衍临让姜易维放心。
姜易维看着段衍临,说了三个字:“拜托了。”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姜易维头靠着身后的墙壁。
他想到路硚母亲过世实时,路硚坐在长椅上的落寞身影。
那时候路硚一定很着急吧,就跟现在的自己一样。掌心全是汗,心跳快到无以复加。
帮姜易维开车的狗仔还没走,就站在姜易维的对面。他犹犹豫豫,想走,却又想留在医院守着这份独家消息。
良久,姜易维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他对着狗仔说:“把消息报导出去,澄清小路没有出轨。”
“小路有遗传性心脏病,他没来温莎庄园是因为病发晕倒。送小路去温莎庄园的男人,是刚刚的段医生。”
把目光对准狗仔,姜易维沉声道着:“拜托了。”
一晚连说两句拜托了,姜易维只希望路硚没事,希望路硚清白。
段衍临是在凌晨一点多从抢救室出来的,他让姜易维放心,随后道着:“两个方案,一个是维持现状,抢救回来以后依旧通过药物来维持健康。二是移植人工心脏,需要3-5年为一个周期进行定期维护。”
“我知道两种方案很难选择,而且任何手术都存在一定风险。所以你好好考虑,然后给我答复,越快越好。”
姜易维的视线定格在抢救室的大门上。
他看不见抢救台上的路硚,却隐约听见路硚的心跳,一声比一声虚弱。
他脑子里开始萦绕着路硚曾经问他的那句“我们还能白头偕老吗?”
现在回想起来,路硚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助,绝望。但是他坚信他们会白头偕老,路硚的生命绝对不会这样脆弱。
姜易维低下头,再次抬起时语气带着坚决与坚定:“移植人工心脏。”
他说:“小路的手术会成功,我要他后半生健健康康,与我白头偕老。”
段衍临点头,再次回到抢救室。
凌晨三点多,路硚的父亲和路雨琦赶到医院。
路父得知姜易维的决定时心中虽是忐忑,却觉得正确。如果让他来决定,他也会选择让路硚移植人工心脏。
他知道手术存在风险,可是但凡有让路硚痊愈的机会,他都要试一试。
清早八点半,手术仍在继续。
狗仔那边已经编辑好新闻,发布到网上。
他按照姜易维说的,把路硚没去温莎庄园的原因一五一十地报导出来。
甚至把路硚在医院进行手术的事情一同编辑到新闻里,配上的图片是姜易维坐在抢救室走廊的身影。
照片只能看到姜易维的侧脸,寂寥无靠,失魂落魄。
看到路硚抢救的新闻,陈烨,许升荣和查理全来了。
他们默默地守在抢救室门口,希望路硚能挺过来,继续活蹦乱跳地和大家聊天,喝酒。
手术进行到九点时,童辰来到医院。